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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
近期的影視圈異常熱鬧,且不提爭奇斗艷的春節檔,單是劇圈就出了好幾部開年王炸,國產劇有《三體》《狂飆》,韓劇有《黑暗榮耀》,不過對于游戲迷和喪尸迷來說,最重磅的作品當屬HBO推出的《最后生還者》,又名《美國末日》。《最后生還者》是頑皮狗工作室出品的爆款游戲,全球銷量超3000萬份,游戲的背景設定為:
變異真菌引發了一場席卷全球的喪尸潮,殘存的人類龜縮在相對孤立的隔離據點里,掌控這些據點的最大勢力,是由政府救災署演變而來的軍事獨裁組織-聯邦對策局,與之對立的反抗軍名為:火螢組織,致力于恢復災變前的文明狀態。男主-喬爾是一名經驗老道的走私販,他受雇于火螢組織,護送一名14歲的女孩艾莉橫穿美國大陸。在隔離據點之外,他們將面對各類變異的怪物和異化的人類暴徒,一場末世歷險就此開啟……
為保證劇集的原汁原味,游戲的創意總監-尼爾.德魯克曼親自擔任劇集的編劇,此劇一經推出就創下了HBO的收視記錄,第一集在IMDB上評分9.2,第二集的評分高達9.5,第三集的觀感據說更加炸裂。這部劇在豆瓣上也有9.1的高分,可見劇集獲得了國內外觀眾的一致認可。
去年,同樣是游戲改編的劇集,劇版《生化危機》撲街撲到了外婆家,《最后生還者》能取得如此好評,它在場景還原,人物塑造,世界觀建構,尤其是故事改編等方面有那些過人之處?接下來咱們就聊一聊。
游戲改編的影視劇集撲街的概率一直很大,究其原因大都是沒做好“游戲IP”與“影視規律”的銜接。
劇集第一季原本有10集,但主創最終將前兩集合并成80分鐘的長集,將原版游戲的“序章”與“正篇”銜接成第一集。第一集的劇情分兩段,前30分鐘是災變當天,對應游戲的序章,后50分鐘是20年后,對應游戲的開篇。
序章部分只有20分鐘,卻奠定了整個游戲的基調,劇集擴充到30分鐘,以喬爾的女兒-莎拉為視角,從早上起床到深夜驚變,著重展現了她在家里,學校里,鐘表店和鄰居家的見聞細節。
這部分,一邊是莎拉與父親、鄰居的溫情互動,一邊是同學的抽搐、店長夫人的焦躁和呼嘯的警車等危險跡象,山雨欲來的氛圍在深夜被烘托到頂點,女兒莎拉在暴亂中被士兵擊中,這份喪女之痛徹底改變了喬爾,以至于20年后他仍然沒有走出來。第二段的主要目的是安排喬爾和艾莉相會,劇作分別給了二人一個離開隔離區的理由:
喬爾想尋找失去聯系的弟弟-湯米,而艾莉在火螢組織的安排下要去西部基地,兩波人馬被販運汽車電池的盜賊鏈接在一起,期間展示了聯邦對策局與火螢組織的矛盾,展示了當下人類的生存狀態和社會結構,還展示了被真菌侵蝕的人形喪尸,敘事效率特別高。結尾對策局士兵拿槍指著艾莉的情景讓喬爾想起往事,喪女之痛的悲戚在20年后突然爆發,至此,喬爾和艾莉的命運綁定在一起,在這個充滿暴力的末世,他們將相互依靠。
第一集的劇情非常忠實于游戲,畫面還原度極高,只在具體細節上做了微調,尤其是合并前兩集的安排,即保證了故事氛圍沒有斷,又突出了兩大主角的宿命感,還為后續的歷險做了鋪墊,真正做到了IP內核與影視規律的內在平衡。
與以往病毒引發喪尸潮不同,《最后生還者》的設定是真菌引發喪尸潮,這個設定充滿新意,且有現實基礎。
自然界里存在很多細思極恐的真菌侵蝕,比如蛇形蟲草菌,會利用自身的孢子針對性的控制不同類型的螞蟻或昆蟲,通過釋放神經調節素影響宿主的神經信號傳遞,以此操控宿主的行為。最終真菌會在宿主的頭部破土而出,并通過伸出的菌包向其他昆蟲拋撒孢子。
劇集在開篇即通過科學家之口表達了擔憂,一旦像蟲草菌、麥角菌等真菌發生了變異,適應了高溫,那整個人類就會成為寄生對象。劇中最先爆發危機的是印尼的雅加達,此地位于赤道附近,高溫濕熱的環境正是真菌變異的溫床。全劇以此為基礎構建世界觀,主要有三點:
1傳播方式:接觸為主,孢子為輔。
游戲的設定是:變異真菌通過孢子在空氣中傳播,但劇中做了調整,目前的傳播方式主要是啃咬或喂食,即接觸式傳播。
劇中的喪尸災變最初是通過面粉傳遍世界,這點在第一集里有詳細鋪墊,雅加達擁有世界上最大的面粉加工廠,而鐘表店老板娘的親戚就在雅加達;喬爾和莎拉陰差陽錯的都沒吃面粉相關的食物,比如早餐煎蛋沒有松餅粉了,鄰居的餅干沒有吃,烘烤的糕點不是自己喜歡的口味,喬爾工作太忙忘了買蛋糕等。
而鄰居老太太先吃了餅干,后吃了糕點,所以最先發作(她家的狗狗表現的十分亮眼)。但孢子傳播的方式也并不是就沒有了,第二集艾莉曾提過一嘴拋撒孢子的怪物,估計后面打怪時會遭遇噴射型的怪獸。
2菌絲互聯網:喪尸背后的大數據平臺。
劇集在真菌喪尸潮的基礎上,又配套了菌絲互聯網,給能快速移動的喪尸個體提供了后臺數據服務,徹底夯實了故事的世界觀。
菌絲互聯網的設計也有現實原型,在自然界,菌類需要從樹木的根系上吸收糖分,發達的菌絲會將不同樹木的根系連接到一起,形成龐大的森林網絡。樹木之間通過網絡傳遞信息,分享關于干旱和疾病的警報,當一顆樹被害蟲攻擊,注定要死亡時,樹木會提前將體內的糖分通過菌絲網絡轉移出去,讓維持生命的養分得以在森林網絡里共享。這就是植物和菌類的生存智慧。
劇中,變異真菌橫掃了整個世界,形成成各種菌絲互聯網,寄生的喪尸群體就是這個網絡的移動端口,當它們發現獵物時網絡就獲得了數據,平臺會將信息迅速傳遞給線上的其他喪尸,好對獵物群起而攻之。菌絲互聯網與喪尸群的運作機制,在第二集有詳細展示。真菌喪尸潮+菌絲互聯網是劇集最具特色的創意。
3喪尸等級:怪物的五種形態
根據游戲設定,變異真菌在人類體內會呈現五個進化階段,這五個階段對應五種形態的怪物,越往后危險指數越高。最初級是跑者,此時被感染的人類外形上與常人無異,只是運動功能被蟲草菌控制,變得暴躁、失智、富有攻擊性,比如第一集里那個鄰居老太太。
第二級是潛伏者,此時蟲草菌已經侵蝕了身體的大部分,開始破土而出,從頭頂、耳孔等部位長出來。由于菌類占領了大腦的中樞神經,開始分泌化學元素,此時的寄生者變得相對安靜,也恢復了部分智力,懂得在暗處伏擊敵人,因此得名潛伏者。潛伏者具備鏈接菌絲互聯網的功能,它們和跑者是喪尸潮的主力軍。
第三級是循聲者,此時真菌開始用自身的組織替代人體器官,突出的表象就是靈芝頭,感染者失去了視覺卻進化出強大的聽力,還會發出咯咯咯的氣泡音,以此聽聲辨位。循聲者的軀體經過菌類改造,變得兇猛強悍,第二集博物館部分給主角團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第四級是巨無霸,此時的感染者就像長滿瘤子的肉山,幾乎看不出人形,但它具備向獵物投擲酸性孢子的大招,極具危險性。
第五級是大BOSS鼠王,是各類感染者的粘合體,自然也匯集了各種大招,遇上鼠王就意味著九死一生。
《最后生還者》的劇情是公路片模式,通過大叔和蘿莉的歷險來反映人性的復雜與情感的微妙,極端的生存環境是為了激發人性中最本質的邪惡或美好。
劇集的前2集主要刻畫了4個人物,喬爾與艾莉為主,瑪琳與泰絲為輔,她倆為男女主搭建了橋梁。喬爾在故事里呈現的是堅冰融化的過程:早在末世前,他就是一個單親爸爸,女兒是他生活的最大動力,莎拉之死讓他失去了生活中無可替代的意義,隨后的20年生活只不過是麻木的維生,他對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仇恨與冷漠,直到接受了護送艾莉的任務,他才一點點找回了前進的意義。
艾莉呈現的是認識世界和認識自我的過程:她從小生活在隔離區孤兒院,沒有享受過文明的榮光,也沒有得到過家庭的溫暖,她渴望探索外面的世界,也渴望找到自己的歸屬,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當她得知自己的免疫力能“挽救世界”時,立即同意冒險穿越大陸,聯系她之前的遭遇,這種獻身精神相當難得。
兩大主角是相互救贖,相互賦予意義,不過融化堅冰不是一蹴而就,二人能夠成行全靠瑪琳和泰絲的助攻。瑪琳作為火螢組織的首領,與道上混的喬爾是老相識,二人頗有瓜葛,正因為夠熟悉夠信任,她和喬爾才能達成雇傭關系,這是主角CP的第一步。
泰絲作為黑道大姐大,她理性、睿智、充滿智慧,懂得契機與分寸,與喬爾的自我封閉不同,泰絲還帶有一絲理想主義和救贖之心,希望通過犧牲來實現“正確的事”。第二集有多處有趣的構圖,艾莉身處陽光下,喬爾身處黑暗里,泰絲處在緩沖區,她就像一個開關,聯通了喬爾與艾莉的心門,試圖通過自己的努力喚起一點希望與愛。
第二集的結尾留下了數個經典瞬間,泰絲感染了真菌決定自我犧牲,她只說了一句話就觸動了喬爾:救你能救的人。她不想喬爾永遠沉浸在喪女之痛里,她不想喬爾永遠麻木冷漠充滿仇恨的活著。
在結尾爆炸的火光中,喬爾憤恨的離去,留下艾莉充滿愧疚、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未來的路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文章首發公號:外星人的小窩
整理一下HBO官方播客的主創采訪內容。播客也是周更,隨劇一起播出,主要討論一些幕后故事和創作細節。
主持人:兩作游戲里Joel的配音和動捕演員Troy Baker
嘉賓:Craig Mazin(TLOU電視劇編劇/導演,切爾諾貝利編劇/導演)Neil Druckman(TLOU游戲主創,頑皮狗co-presi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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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關于一切的開始:Neil本來想把TLOU改編成電影,但是體量太大一直不成功。后來Shannon Woodward (TLOU2里Dina的演員!)介紹了Craig和Neil認識,兩個人都很喜歡對方的作品,聊得很愉快,想一起拍劇版TLOU,于是一起去找了HBO。Craig自己也是玩家,非常了解這個游戲,做了個很詳盡的ppt和HBO的高層談,于是很順利這個項目就成立了。
2. 開頭關于真菌背景的show是Craig一直堅持的,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在開頭建立緊張感,并且把緊張感一直延續到之后的情節之中(吃早飯,上學,修手表)。同時也想借此給玩家身份的觀眾帶來新內容,而不是只是無意義的改寫游戲劇情。這個show設定的背景是在瘟疫發生很久很久之前,希望表達出的感覺是:這是自然進化中的一部分,我們都知道這件事(真菌引發的瘟疫)有一天會發生,而我們假裝不知道。然后在幾十年后的某一天,它發生了。就像切爾諾貝利一樣。
3. 鄰居老奶奶被感染:希望營造一種恐怖的反差感,原本生活中熟悉的,沒有攻擊力的老年癡呆的老人被感染之后突然變成了大boss,好像??修復了這個人的身體,但是奪走了她的理智 (it’s fixing what’s broken inside of her, but taking her mind with it)
4. 電視劇因為不需要像游戲一樣把開頭用來放新手教學,所以有更多的空間來塑造人物和鋪墊背景。比如開頭被FRDRA帶走的小男孩,在劇情上起三個作用:一是希望突出Joel的變化,二十年前抱著死去的女兒尸體痛不欲生,而二十年后可以云淡風輕地去丟小孩的尸體。他封閉了自己(而Ellie即將出現,成為重新打開他的人);二,小男孩側面刻畫了FEDRA這個組織,不是純粹的惡棍,也絕對不是好人;三,引出測紅綠碼這個重要的設定。
5. 按劇本的設定,第一集會結束在Sarah的死后,所有二十年后的情節都在第二集。在HBO高層的強烈堅持下,把原本的一二集合并成了現在的第一集。Joel和Ellie的相遇是開啟整個故事最重要的鑰匙,HBO認為觀眾需要早點看到他們相遇,否則容易棄劇。
6. 關于Ellie和Marlene,Riley是如何認識的,以及整個fireflies的背景之后都會涉及,這些部分在游戲里直到Left Behind DLC才有機會出現,但是電視劇會把這些背景補的更完整。
7. Tess在第一集里像一個馴獸員,Joel是能被她安撫的猛獸。之后會呈現這兩個人之間更復雜的感情,Tess是一個非常聰明有才,關心Joel的人,但同時也可能是唯一一個會完全利用他的人。
8. 關于Joel和Ellie相遇,Joel在屋里醒來后的那段試探和拉扯,Ellie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害怕無助,于是用問問題來掩蓋。Joel看到了,心軟了,開始試圖安慰她,結果Ellie被反手一刀。因為這就是Ellie,一個壞小孩。
9. Ellie被守門的士兵瞄準,結果Joel忍不了上去生生把士兵打死了。這里還加了Sarah被瞄準的閃回片段,Joel想起了Sarah的死,在憤怒之前首先感覺到的是極度的悲傷。這里有一個Pedro的臉部特寫,他把這個盛怒前的悲傷瞬間演的非常好。
10. 打完人,Joel看向Ellie,又像當年在Sarah面前打死老太太一樣開始感到害怕和抱歉,慚愧于讓小女孩看到了自己如此暴力的一面。而相比于Sarah當年的驚恐,Ellie更多的是感到自己被激活了,從這一刻開始Ellie和Joel之間的連接開始變得越來越緊密,也越來越危險 ,Ellie也想變的像Joel一樣厲害。(兩個暴力狂相認了。。)
11. 最后還有一些關于選片尾曲的內容,大概是說在80s的流行音樂里選了一個歌詞比較貼合“相愛相殺一起流浪”這個主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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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聽譯+自己總結的,不是特別完整,歡迎補充和指正 lol
之后有時間的話應該會繼續更每周的新播客,感興趣的朋友可以碼一下
YO !一直以來,游戲改編成影視作品,絕大部分都難逃在影視方面成為佳作的魔咒,有!但很少。
雖然某些作品系列在票房上還算可喜,但論品質還是很難讓游戲迷順滑轉換成影迷。
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其重點是在原本游戲的故事基底如何能改編好的討論上,游戲的核心重點是用一個編織好的世界背景,拓展出游戲世界中主角的各項玩法技能,而游戲發展到今天,拋開視聽引擎的升級迭代不說,在敘事力量上也開始挑戰以故事為核心的影視界。
2013年頑皮狗出品的《最后生還者》就是這樣一部有著強戲劇張力,和重度挖掘角色在末日逆境中心理成長,以及人性在救贖和拯救之間負面價值討論的一部作品。嗯我指的是第一部,游戲一經問世就被封神,至今仍接近滿分。
我從小有個習慣,就是自己玩還不如看別人玩游戲,可能跟我打游戲很爛有關系吧。
《最后生還者》在2022年還做了針對PS5的重置,優化了畫面和一些玩法,再次火了一把。
《最后生還者》相較于游戲操控的多樣玩法,我更被游戲劇情所吸引,游戲劇情展現出了難得的電影語言調度,尤其是在對白和角色的動作細節,情緒的鋪展和積累,角色弧光的塑造等等,都已經達到了可以拍電影的劇本級別,甚至比目前不少的影視作品完整度更好。
所以,《最后生還者》真的就被改編成影視劇了,而且還是黃暴精品HBO出品。
不管是文學或游戲或漫畫等,想要做到好的影視改編是很難的一件事,尤其是對于佳作的改編,一來不能完全照抄原作,每個介質對于故事的承載散發出的效果都是不一樣的。
二來是改編要抓取原著和讀者或觀眾的精髓,比如經典的臺詞,核心的場景,重要事件的深入刻畫等。
目前只釋出第一集的《最后生還者》,玩過游戲的再來看,相信會為劇中那些戳中情緒點的臺詞和場景,不得不佩服HBO對于大IP的細節把控還是精辟,尊重游戲故事的基礎上,還能細膩的擴展和積累那些痛點,相信在這趟冒險旅途中,能讓觀眾看到更豐富角色魅力和更復雜的人性選擇,也更能體會男主喬爾和小女主艾莉之間的借位親情紐帶。
再加上男主是由This is the way的紅毒蛇佩德羅·帕斯卡擔任,小女主是由小熊女貝拉·拉姆齊飾演,這對在權游素未謀面的兩人,在第一集就給我們搭建了強烈的共情橋梁。
為了照顧沒玩過游戲的大伙伴,也為了讓劇集解析有更多懸疑,我不會劇透太多游戲劇情內容,會跟著影片劇情節奏來解析。
第一集開場就和游戲格局視野呈現上做出了區別,游戲是由主角喬爾的女兒莎拉來帶出故事背景的開端。
而影集則用了一次時間背景放在1968年的訪談上,一次對病毒,細菌,真菌對于人類影響的討論,訪談對白簡練而有力也不乏主持人在過程中拋出的包袱幽默。
主持人或許代表了人類絕大多數人,對于未知的藐視和不在乎,而殘酷脆弱的理性現實或者說人類生存的真相,只能在極少數在該領域科學家中被嚴肅對待。
正如訪談中主持人和觀眾的反應所呈現的,人們對于無害真菌選擇過度忽視,就如人類不在乎螞蟻如何構建自己的地下王國。
當然這里也不免有另一個角度的專家出來解釋,真菌不會存活在34.4度以上的寄主體內,這是常識。
但萬一呢,真菌畏懼論的另一名科學家做出了假設,隨著全球的變暖,真菌是否也會進化到可以耐受于人體的溫度,從而讓人類變成真菌的宿主。
影片用致幻藥來作為解釋,里面的成分就有真菌合成物,可以讓大腦致幻,其實我們家用吃的蘑菇就屬于真菌,而有些蘑菇不能隨便吃,因為可以產生大量的致幻效果,正所謂“紅傘傘,白桿桿,吃完一起躺板板”。
還有我們都吃過的補品天花板“冬蟲夏草”,也是真菌的一種。
接著專家侃侃而談真菌對人體的影響,人感染真菌后,將會如同僵尸傀儡一般變成行尸走肉,為了生存會進食,為了身體不被腐蝕而變得面目全非。
在聊著這些的同時,畫面給到了觀眾席的一顆顆腦袋,這樣的蒙太奇嫁接,預示著一切噩夢其實早在疫情爆發的35年前就被世人討論過了,但就如所有末世預警一樣,人們把這未來警示錄當做綜藝秀一樣看過就罷了。
這就是《最后生還者》世界觀背景,隨著全球氣候變暖,在2003年左右,真菌進化到可以開始入侵人的大腦。
游戲時間背景開場放在2013年左右,也就是游戲發行時間,為了結合劇集觀眾觀看,影片開場大事件爆發提早了十年,放在了2003年。
在2003年左右,全球已經有了疫情的征兆,故事是從一個奇怪的孢子變異所產生對人類的影響,疫情迅速蔓延至全球,人類對自己對世界一夜之間徹底失去了控制權。
影集的片頭和游戲的片頭都采用了真菌感染蔓延的CG動畫,游戲的片頭放置在喬爾和女兒莎莉第一幕結束后呈現。游戲片頭BGM還加入了新聞解說,解釋疫情如何加速了全球的末日以及末日后的世界格局,高度概括了游戲世界背景,少了些許懸疑感。
而影片則在1968年訪談結束后,用一段純BGM去營造了真菌進化和感染的過程,讓世界觀揭露隨著劇情的推進而慢慢上演,加深了劇情敘事的懸疑鉤子。
片頭開端是真菌從野外開始野蠻生長后,逐漸匯聚然后衍生到城市,可以理解為真菌控制了城市和人類,也可以解讀為真菌完成了自己帝國的建設。
之后真菌蔓延到整個美國,然后再具體展示真菌對于人的侵害,不管從身體哪個部分開始,最終都會侵入大腦,讓腦袋開花結果。
片頭出字幕的最后畫面,是在真菌感染綻放的死亡植被上,出現了喬爾和艾莉的剪影,暗示了人性絕望死亡地獄中的希望花朵。
在影片第一幕的推進上,用了不少篇幅去鋪墊了疫情大爆發的前奏,緊張氣氛拉滿,而且更多的對白和角色互動,也會讓觀眾對喬爾和莎拉之間的父女情更有代入感,從而到后面更好的刀你。
片頭過后時間來到2003年,鏡頭和游戲一樣,先從莎拉視角開始,而莎拉光著腳的穿著和醒來的動作,和游戲當時莎拉半夜醒來基本一致。
不少游戲迷看到這,或許以為末日疫情已經爆發了吧,不過這是影片和游戲迷玩的一次小互動,影片時間提前拉長到了早上,莎拉敲喬爾的門,喬爾還在房間。
于是稀松平常又特殊的一天開始了,今天是喬爾的生日,莎拉特別要給父親做一個生日松餅。
之后喬爾的弟弟湯米登場,三人的互動加深了親情情感的積累,雖然三人時常對彼此口吐芬芳看起來互相嫌棄,沒人說出I have family的臺詞,但卻能感受到三人組成的家庭小世界是如此自然和溫馨。
吃早餐時喬爾背后有個足球,對應了游戲中莎拉穿著阿根廷的球服。
吃完早餐要出門,莎拉偷偷去到喬爾的房間,玩弄了下匕首,并把喬爾壞掉的手表拿走還順便拿了點錢。
出門后鄰居Nice向他們問好,并邀請莎拉放課后去他們家吃餅干,可以看到老太太坐輪椅連吃飯都困難。
喬爾一家坐的皮卡,給到了“沙漠風暴行動參戰老兵”字樣,暗示了喬爾擁有在末日身經百戰的技能。
莎拉這一天的上課都有些心不在焉,影片還給到一個細節是一名學生手不自覺的抽搐,陽光反射到莎拉身上,是否這預示著這男孩其實已經感染呢?
當然還有一層解讀,就是后面出現的火螢組織座右銘:“在黑暗中迷失之時去尋找光明”,光明照到了莎拉身上,但諷刺的是,光明并沒有帶給莎拉希望,第一集出現了不少黑暗中強光的畫面,之后會根據畫面再解讀。
放學后莎拉去到一家鐘表店,花錢給喬爾的手表修好。
時間在影片中不斷被強調,從一開始1968年,再到2003年事發的一天具體時間,早上起床,上課時間,然后再到鐘表店各種時間,之后還有晚上等等。
這些時間增加了事件推進的真實感,同時也側面證明,不管時間如何流逝,留在喬爾心中的傷痛,并不會隨著時間消逝,更是突出強化了游戲中喬爾手上戴著莎拉送他修好的手表。
就在修表時,爆發預兆已經開始,警車呼嘯而過,之后疑似老板女兒出來強制提前關店,友情提醒莎拉趕緊回家。
關店的時候,窗簾拉下,依舊展現了時間,而且應該是可以走動的,時間為下午3:42。
莎拉回到小區應邀去鄰居家做客,我們可以看到女主人給她癱瘓的母親喂吃的,但結果老太太卻不進食,早上的時候那老太太進食已經很困難了,這其實是感染加深的征兆,真菌會先侵蝕身體,然后再擴散,表現癥狀會有食欲不振。
就在莎拉挑DVD時,后面那老太太開始發作,這虛焦未知的恐懼,壓迫感十足。
莎拉隨后借了一部片回去看,離開時發現他們家的狗對著面無表情的老太太嚶嚶嚶。
到家后的莎拉等喬爾回家,新聞報道著混亂的各種事故,喬爾深夜才到家,蛋糕也忘了買,補一句明天買,可惜明天蛋糕店不會再開門了。
莎拉把生日禮物拿出來,是修好的手表,喬爾開心地戴上,這段對話完全還原了游戲。
之后兩人看片,莎拉立不睡flag失效睡著,湯米打來電話說自己遇到瘋子并打架,懇求喬爾去警局撈他,于是喬爾抱著莎拉回房間睡覺,眾所周知,在美國被子只是擺設。
半夜2點16分,莎拉被直升機轟鳴吵醒,發現喬爾人不在家,客廳有一把吉他,對應了后面飯制版游戲續作喬爾會彈吉他。
緊張的莎拉打開電視,電視只有短句警告待在家別出門,突然鄰居家的狗來敲窗求救,順著狗子莎拉壯著膽想去鄰居家查看,結果卻發現男主人已經癱倒在血泊中。
可以看到男主人還是有意識的,但已經沒有了反抗行為,這可能是真菌先控制了身體,才會消除人的意識。
之后莎拉看到老太太在啃食女主人,嘴上已經長出了觸角,雖然血腥程度沒有太HBO,但心理恐懼和犯惡心程度還是能滿上的。
正當老太太要攻擊莎拉時,莎拉撒丫子往外跑,喬爾和湯米正好趕到,喬爾順勢拿著扳手敲死了老太太,扳手工具也是喬爾在游戲中的經典武器了。
接下來又是還原片段,鏡頭在車后排拍出車窗外的混亂景象,臺詞和遭遇的事情和游戲幾乎都一樣。
之后他們的車被迫走草坪,然后去到小鎮的街道,那里也正在遭遇著真菌喪尸的襲擊,游戲中他們是被車撞翻,影片提高了預算,直接是一架飛機在他們車后墜毀,然后飛機輪胎砸到了車子。
接著喬爾抱著受傷后無力的莎拉奔跑,躲過驚慌和暴力感染的人群,逃到一片草坪遇到一位軍人,喬爾大聲喊到:他們沒有被感染。
軍人的槍指向他們,槍上安置的手電刺眼的照向喬爾,黑暗中的光明,會帶喬爾父女走向光明嗎?
軍人按照流程上報,但接下來軍人重復著yah sir,原本放下的槍再次舉起,還沒等喬爾反應逃離,軍人已經開槍。
唉,記得以前玩游戲時,每次看到這一段就好難受,那時我還沒有女兒,現在有了女兒再看這段時,我數次停下畫面緩解,根本看不下去。
就這樣,莎拉倒在在黑暗中刺眼光明的槍下……
時間來到了現在的2023年——影片喬爾痛失女兒的20年后,世界呈現一片末日景象,繁榮城市已經不復存在,人類茍且偷生,在城市中建立起隔離區,做著嚴格的防疫。
某日一個小孩從感染區投靠喬爾所在的隔離區,首先進來就是要接受檢測,畫面給到一個人如果感染會如何的示意圖,越靠近腦部感染變異時間越快。
另外示意圖旁邊還寫著癥狀,比如咳嗽,口齒不清,情緒變化等,所以后面艾莉為何天天要讀數就是這個原因。
小孩擦傷的地方是膝蓋,所以變異可能要12-24小時,女防疫員看到小孩呈現紅色檢測結果但表情淡定,并溫柔安撫,說打完這一針想要什么玩具食物都會有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鏡頭轉到喬爾在工地干著焚燒感染尸體的活,結果送來的新鮮尸體,就有那小孩的,那一針其實是安樂死。
旁邊女工友說下不了手,麻木的喬爾抱起小孩,就如當初抱著女兒姿勢一樣,面無表情心如死灰的他把小孩尸體扔進了火坑。
20年過去了,或許喬爾試著回避那一晚的記憶,又或許喬爾那溫暖跳動的心臟,也跟著女兒在那一晚停止了跳動。
喬爾打完工領配給卡,并選出錢最多的零工繼續干,影片短暫給到隔離區人們的現狀,人們的生活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又誠惶誠恐,如同大船沉沒后幸存下來的乘客逃到孤島,一切階級和秩序重新洗牌重建。
聯邦災難響應局軍隊代替了政府,一切都是軍事化管理,比如如果有人偷溜出去到感染區,即使沒被感染,也會被絞刑處決殺雞儆猴。
游戲中是把這些人就地槍決,但出于現實層面考慮的話,彈藥比較珍貴,召集市民看絞刑儀式可能起到威懾效果更佳。
有人在擦洗著一個叫火螢組織的墻壁logo宣傳,這個火螢地下組織座右銘叫:“在黑暗中迷失之時去尋找光明”,目的是在高壓管制下讓人們回歸自由生活,并且找到根治病情的方法。
喬爾為了賺取更多的配給卡,他還有一個隱藏身份——做起了黑市買賣。
一名粗眉毛士兵和喬爾眼神確認,去到角落,粗眉毛手指不自覺的抖動,看得出癮很重,喬爾是從黑市拿到士兵所要的藥,來和士兵交換配給卡,配給卡不夠拿香煙來湊。
喬爾還在計劃更大的買賣,他想要通過粗眉毛搞到一臺沒有電池的報廢車,難怪喬爾這么努力做打工人。
新角色泰絲登場,她被黑市幫派另一個頭目羅伯特綁架。
原來羅伯特收了泰絲買車電池的定金,結果貪得無厭直接把電池賣給了別人,還把泰絲的定金給花光了,現在泰絲還被羅伯特小弟打得鼻青臉腫。
而羅伯特也清楚喬爾的厲害,所以不知道這事要怎么搞,泰絲給他臺階下,說這件事不會讓喬爾知道,只要他愿意放自己走。
正當兩邊和解時,火螢組織開炸,正好炸到這屋子,泰絲跑路離開結果撞見了軍隊被綁走。
另一邊喬爾拿煙賄賂聯絡站老哥,想更新下湯米在另一個隔離區的消息,因為湯米已經三周沒有回復,喬爾越發擔心,這也是喬爾要準備車的原因,目的是想去找湯米,但聯絡站說毫無音訊。
喬爾失望回到家后,從藏匿處拿自己的私貨,有地圖和一些武器,看來喬爾下定決心要去找湯米了,但目前不知道湯米是死是活讓他陷入焦慮,只能借酒借藥消愁然后昏睡過去。
過了許久泰絲回來,她故意把喬爾翻了個身,目的是想不讓喬爾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臉上受傷的樣子。
不過喬爾醒來后依然察覺,但泰絲冷靜、高情商地控制住了喬爾的情緒,然后才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并指引喬爾他們最終會找到羅伯特在哪、電池在哪,然后一起開車去找湯米。
接下來是小女主艾莉登場,她之前一直生活在聯邦災難響應局的學校軍營,受過一些生存技能訓練,艾莉在那因為自己是孤兒,為了混口飯吃才一直在軍營,結果逃出來后又被火螢組織給抓住,一直鎖在房間里。
火螢的人每天會來檢查艾莉的精神狀況,想看她有沒有發生感染癥狀,為什么不用檢測器材,之后就知道了。
這里隔離區的組織頭目叫瑪蓮,是她堅持要把艾莉控制在房間,并且動用人力物力保護不得有閃失,同僚對此覺得莫名其妙快要蚌埠住了。
于是瑪蓮對把計劃說了出來,他們要全部人離開這個隔離區,然后竭盡全力把女孩送到西部更大的火螢控制區,并把一張紙條遞給黑人女,那里寫著火螢苦苦尋找的光明,終于被找到了。
之后瑪蓮去找了艾莉,并說其實就是她從在艾莉還是嬰兒的時候,就把艾莉送到了軍事學校,《無間道》都不送這么小年紀的對吧,所以瑪蓮說這是為了艾莉待在那會比較安全。
艾莉驚訝:難道你是我的媽?……
然后瑪蓮把出走計劃和艾莉為何珍貴的真相,全部告訴艾莉,并要求她保守秘密。
喬爾這邊打聽到了羅伯特所在的位置,期間還有火螢傳銷組織的小癟三過來搭訕喬爾,被喬爾直接打斷。
接著喬爾和泰絲順著下水道去找羅伯特,并經過了一個塵封許久的暗房,泰絲被一具掛在墻上開花發酵的尸體嚇到手舞足蹈。
這個造型和《湮滅》中的泳池的尸體真菌開花,哪個更具美感呢?
在游戲設定里,被感染并且快要死的人,會找一個陰暗較為封閉的空間,讓其真菌在那醞釀生長,并長出孢子散射。
一來幽暗空間溫度更適合真菌繁殖,二來較為封閉空間孢子數量不會這么快消散。
在《異形契約》中,主角團也是在較為陰暗潮濕的地方誤吸了孢子顆粒。
不過在影集中主創不會呈現這樣的傳染方式,可能紅毒蛇真的不想一整季都帶著曼達洛人的頭盔或防毒面具什么的了,累了。
所以影集的感染設定,似乎不是通過空氣傳播,而是要造成皮外傷或更重的流血傷口。
接著他們再次穿過暗道,來到一個暗門,暗門被東西堵住打不開,喬爾發現門縫有鮮嫩的血液流出,還帶著余溫內種。
泰絲推開門,發現這是火螢組織根據地,那里橫七豎八躺著尸體,看樣子剛火拼過,而且他們要找的羅伯特已經掛了,旁邊是他們要找的電池,原來電池想要賣給火螢組織,但其實電池是廢品,即使這樣,貪婪的羅伯特還賣了兩次。
也正因為這樣火螢組織想要退貨,然后和羅伯特談不攏雙方互射傷亡慘重。
這時艾莉突然從房間沖出搞偷襲,喬爾沒有大意閃開了,并踩住了艾莉的小刀,負傷的瑪蓮發現是老熟人喬爾,讓其大家冷靜下來。
艾莉想拿回小刀,卻被喬爾用槍指著,大家再次緊張起來,但可以看到瑪蓮要誓死保護艾莉,讓喬爾用槍指向她,話說喬爾拿槍對準別人的姿勢,嘖!曼達洛人后遺癥,這站姿也太像了吧!
喬爾雖然不是火螢人,也沒心情加入,但湯米曾經是,所以兩邊的關系也沒那么緊張。
瑪蓮這邊已經沒有能力護送艾莉離開隔離區前往目的地,不過看到喬爾覺得抓了個現成的專業快遞,玩過《死亡擱淺》的瑪蓮覺得可以把這艱巨的任務交給喬爾。
喬爾內心是拒絕的,因為不想做人販子,但瑪蓮懇求把艾莉當貨品就好,難道你沒玩過《死亡擱淺》嗎?
喬爾其實原本就想去找湯米,而且聽到送完貨能拿到更多資源,于是決定接單。
就這樣,喬爾和艾莉CP建好了。
喬爾和泰絲帶艾莉回家,兩人商量對策時把艾莉鎖在屋內,艾莉口吐芬芳后開始東翻西翻,發現了一個歌曲串燒合集,上面有紙條寫著密語,60年代歌曲代表無新貨,70年代歌曲代表有新貨,80年代打了紅叉叉。
這是喬爾和供貨商對接的暗號,不久喬爾進屋癱在沙發殺時間,艾莉問及80年代歌曲是啥玩意,喬爾愛理不理。
這里的對白和游戲一模一樣,因為重點想引出那句經典中的經典。艾莉看到喬爾的手表,說:你手表壞了。
這句話就如手表表面被戳破的洞,同樣戳到了喬爾的痛點,這20年喬爾未曾換過這破碎的手表,壞掉的手表已經成為喬爾身體的一部分,而且是最心碎最痛的那傷口,永遠治不好也不愿去治好。
我們能看到喬爾聽到艾莉說手表壞了后,有屏住呼吸幾秒中,但很快假裝無所謂睡去。
到了晚上喬爾醒來,艾莉指出他說了夢話,這20年來,喬爾應該從來沒有認真睡踏實過吧?
艾莉看著下雨的窗外,說她從來沒有離開過隔離區,窗戶上有一只蝴蝶的裝飾。
蝴蝶在游戲中也是重要的存在圖騰,在影片中蝴蝶也多次出現,在2003年時,蝴蝶在莎拉臥室的窗邊上,莎拉的枕頭也是蝴蝶,還有廚房的窗戶也有蝴蝶。
看得出,蝴蝶是莎拉喜歡的昆蟲。
喬爾窗戶上有蝴蝶裝飾,也暗示了對女兒的思念。
而艾莉趴在窗戶邊和蝴蝶同框,這個鏡頭語言也可以解讀為,之后艾莉會成為喬爾的牽絆和情感依托。
艾莉還是很精明的,她故意說剛才收音機放了一首80年代的歌,喬爾覺得遇上了麻煩,結果這是艾莉使詐,套出了80年代歌曲的暗語。
這時泰絲回來,他們該離開了,晚上隔離區宵禁戒嚴,他們穿過設計好的道路,結果卻撞見了白天黑市交易的濃眉毛在那放水。
原本喬爾想通過賄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濃眉毛不吃這套,直接讓他們跪下進行檢測,因為這要是中了誰都擔當不起。
正當測到艾莉時,艾莉暴走拿起匕首就刺,這讓濃眉毛更是惱火了,直接想斃了艾莉,喬爾擋在前面阻止,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喬爾失去女兒的PTSD被徹底激活,沖上去就對濃眉毛一頓胖揍,我們能看到艾莉看到暴力時產生了興奮感。
艾莉人設和游戲有著較大區別,后面會聊到。
解決掉濃眉毛后,卻發現艾莉檢測是紅色,她被感染了,艾莉急忙解釋她已經被感染三周了但毫無癥狀。
這里也不賣關子了,艾莉就是火螢組織那黑暗中尋找的光明,艾莉對真菌免疫,所以火螢組織要把艾莉安全送到西部的實驗室,研究艾莉或許能讓人類獲得免疫的疫苗。
當然此時喬爾他們來不及細想,艾莉也沒多解釋,因為軍隊馬上追了過來,他們必須趕快離開,穿過鐵絲網,他們進入到感染區,畫面給到了兩棟大廈,這也是游戲里的標志性建筑了。
這時喬爾房間收音機播放了80年代歌曲《不要再讓我失望》,暗語則是遇到了麻煩。
一段艱辛的冒險旅程,開始了……
目前《最后生還者》第1集整體呈現的質感氛圍還是很好的,雖然我不是資深玩家,但熱愛這款游戲的玩家不少都給出了不錯的評價。
影集對于游戲在故事還原層面給出了很大的尊重,而對于不是玩家沒玩過游戲的觀眾來說,劇情的鋪墊和懸疑的設置,也通過一一個個細分的場景還原了整個未日的世界觀,并且第一集很快地就能讓喬爾和艾莉踏上征途。
影片用了很重要的補充表達方式,這也是我覺得影片改編成功的地方,就是在不削減游戲劇情精華的同時,還補足了游戲劇情中想讓玩家看到當時事件發生的另一個角度。比如2003年莎拉視角的戲份,延長到了從早上開始聊起。
比如羅伯特賣電池的那條劇情線,雖然是和游戲同一條,卻給了我們不同視角呈現,豐富了劇情細節。
而影片也在這呈現了少即是多,把火螢和羅伯特他們火拼的戲份都省略了,但絲毫沒有減弱影片帶來慘烈末日中的殘酷。
如果要說和游戲改動最大的,就是莎拉選角形象和游戲里的不一致,沒辦法,這需要一些非白人演員參與。而且喬爾是佩德羅·帕斯卡,智利南美演員,所以生出南美裔女兒也可以理解。
不過艾莉小熊女的性格,則和游戲中有一些出入。好吧,目前看出入挺大的,游戲里的艾莉相對于影集,明顯收斂許多,也怕事很多,缺乏安全感,較為符合她當下年齡的模樣。而影集中的艾莉則表現得更一副無所畏懼的性格,經常夾雜著F字母的方言用作修飾對白。
小熊女訪談中也說沒玩過游戲也不知道其中的劇情,為的就是塑造好影集中的艾莉形象,所以這算是影集的一個突破。
同前這個問題少女的艾莉還在我的接受范圍內,我更愿意看到之后艾莉這些勇猛,其實是為了防御內心脆弱和缺乏安全感的偽裝建立起的堡壘。不管怎樣,看后續如何發展!
本期《最后生還者》第1集解析就先聊到這里,感興趣的大伙伴們歡迎在留言區與我分享你們的觀感,一起期待下一集!
節選、編譯自Alex Barasch所著的發表于紐約客的文章《Can a Video Game Be Prestige TV?》
編譯者:L
很多游戲改編的影視作品失敗的原因在于,過于優先考慮還原度而不考慮從一種媒介到另一種媒介的翻譯過程中可能丟失的內容。很多改編影視里充斥著定位不清的角色,大眾難以理解的游戲圈內部梗,大量無關劇情的世界觀設定等。如何吸引原著粉與普通觀眾往往成為一大難題。
今年越來越多工作室和流媒體選擇改編各種游戲IP大作,網飛的眾多游戲改編影視就不多說了,派拉蒙+續訂了《光環》,亞馬遜預訂了《戰神》真人版影視劇,環球即將推出《超級馬力歐兄弟大電影》。據稱HBO已經花費了超過 1 億美元投入制作此次《最后生還者》的真人劇,希望打破游戲改編真人版屢屢翻車的詛咒。很多人可能看了《最后生還者》第一集會以為這又是個老套的喪尸故事,然而,這部發售于2013 年的原作游戲其實更側重于考察人性。(著名演員、編劇、制作人菲比·沃勒-布里奇(Phoebe Waller-Bridge)居然也是這部游戲的忠實粉絲!)
《最后生還者》的制作Neil Druckmann稱:真正好的改編能夠讓那些重視劇情的一般觀眾意識到原來游戲里也有如此精彩的故事。
然而,《最后生還者》的影視劇改編之路實則坎坷。一開始在2014年,美國索尼影視娛樂旗下的Screen Gems電影公司決定制作電影版《最后生還者》,Neil Druckmann委婉地稱,這家公司旨在制作“一種特殊類型的電影”。大家眾所周知,Screen Gems曾經制作臭名昭著的《生化危機》系列的真人版。電影版《最后生還者》執行高層們總希望把電影做得更大、更性感。Neil Druckmann設想的是類似經典電影《老無所依》(No Country for Old Men)的風格,然而Screen Gems方想要制作類似《僵尸世界大戰》(World War Z)的電影,雙方想法大相徑庭。Neil Druckmann也意識到把一部15小時流程的游戲壓縮成一部兩小時的電影很不現實。最后,Screen Gems放棄了這個項目。
負責PlayStation IP發展的執行官Carter Swan提起編劇Craig Mazin也稱《最后生還者》改編成電影并不可行,Neil Druckmann決心主動約見這位曾制作過著名影視劇《切爾諾貝利》的Craig Mazin。
原來,早在《最后生還者》游戲剛發售時Craig Mazin就已經迷上了這部游戲,當時他就試圖聯系Neil Druckmann,不過Neil Druckmann沒搭理他,因為他當時不知道Craig Mazin是誰。這次,二人終于約見成功,達成一致認為把《最后生還者》改變成電視劇應該可行。從此,二人從彼此的粉絲變成了合作人。
Craig Mazin提到《刺客信條》游戲時說,他之所以喜歡這部作品是因為它的玩法,但它的劇情本身其實令人費解。《刺客信條》系列擁有復雜的潛行機制以及豐富的歷史背景。但是改編成電影版其實很難,也很難改得好。
Neil Druckmann認為目前來講,只有兒童向的真人影視比較成功,例如2019年的《大偵探皮卡丘》。他提出游戲改編電影失敗的原因很多在于沒搞懂觀眾到底想在大熒幕上看什么,很多人誤以為觀眾想看游玩過程。無數電影重蹈覆轍地在這一問題上栽跟頭。比如2005年的《毀滅戰士》(Doom)的電影版。《毀滅戰士》(Doom)原作是一部第一人稱射擊類游戲。然而電影版為了突出這個射擊游戲的特點,用了整整五分鐘模擬展現主角第一視角的交戰過程,觀眾只能看到畫面下方主角的手和武器,最終效果糟糕,整個畫面暈眩而乏味。對于游戲玩家來說身臨其境的視角,而對于被動觀看電影的觀眾而言難以接受。Craig Mazin也認為像《毀滅戰士》(Doom)這樣的游戲沒有必要改編成電影。如果一味地只是拿著IP名字亂發揮,粉絲會大罵:“我真正想看的啥都沒有。”而一般大眾會疑惑:“啥是毀滅戰士Doom?”
Craig Mazin和Neil Druckmann相信劇版《最后生還者》會不一樣,期望這部作品能打破游戲改真人版必翻車的詛咒。
Neil Druckmann本科時期主修犯罪學,他本以為自己以后會成為驚悚小說家。但是接觸到計算機科學領域后他最終成為程序員入職于頑皮狗,他學習了劇本寫作,制作游戲關卡,后來進入了設計組。Neil Druckmann相信游戲可以激發情感,而這是其他藝術形式難以做到的。《神秘海域2》是第一部他與別人共同編寫和設計的游戲,此作鞏固了頑皮狗的聲譽,工作室也因此有資金和能力同時開發兩個項目。Neil Druckmann也就順勢向工作室提出他一直以來默默設想的項目:一部末世主題的作品。
Neil Druckmann最初看了一部關于冬蟲夏草的自然紀錄片,里面介紹了一種可以感染螞蟻并劫持它們的大腦使其變成“僵尸螞蟻”的真菌。受到啟發,《最后生還者》也引入了類似的真菌,不過這種變異菌株對人也有同樣的作用。故事著重描寫喬爾與艾莉從一開始因利益關系而同行的陌生人逐漸變得情同父女。Neil Druckmann強調故事中喬爾對艾莉逐漸產生的情感聯系其實跟玩家對艾莉產生的聯系是同步的。約15小時的游戲時長給足了喬爾慢慢對艾莉情感轉變的描繪空間,玩家和喬爾一樣逐漸產生想要保護艾莉的想法,甚至愿意為她的一些不道德行為進行袒護。當喬爾失去行動能力時,玩家不僅會受到艾莉的幫助,游戲視角轉換下使得玩家成為艾莉,以她敏捷、輕盈、但弱小的身軀來行動。
Neil Druckmann的女兒正是在《最后生還者》游戲開發期間出生的。剛成為父親的他內心所產生的強烈情緒也幫助這部游戲深入探索一個重要問題:父母對孩子無條件的愛能有多深?
2013年《最后生還者》發售,同時期游戲界基本都是開放世界角色扮演游戲,比如《上古卷軸》和《GTA》,玩家可以選擇做他們感興趣的任務,也可以選擇要解決的人、要愛上的人、或是要解救的人。有些游戲還有分支劇情,玩家可以通過自己的選擇和行動來影響劇情走向。但是無限的可能性是有代價的:主角往往被設定成無名小卒。《生化奇兵》制作人稱當時高層敦促他改掉了原本復雜而模棱兩可的結局,取而代之的是給玩家設置一個道德岔路,分別通向好結局和壞結局。Neil Druckmann也被高層要求做分支劇情,但是他拒絕了。他覺得,喬爾作為一個既能展現溫柔一面又能表現可怕暴力的人,是不可能做某些抉擇的。如果允許玩家插手做選擇的話就會破壞喬爾這個角色的行動邏輯和人物塑造。
Craig Mazin 和 Neil Druckmann 在 2020 年初開始工作后,他們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他們改編過程中可以偏離原作發揮的程度能有多少。雖然有些對話直接從原本游戲照搬到了劇里,但Neil Druckmann也發現了一些可以發揮的空間,有些時候可以把視角從主角喬爾和艾莉抽離出來進行敘事。由于游戲依賴沉浸體驗,所以這些不同的視角在游戲里是無法出現的,玩家只能通過別的消息或者環境線索來拼湊出其它地方所發生的事情。而電視劇則可以自由穿越不同地區與時間,甚至可以展現出災難未降臨前的世界和視角(參照第一集的電視采訪)。不過,電視劇版主線劇情依舊會遵照原作的冒險結構,描繪主角從一個地區穿行到另一個地區,每個區域都有不同的新角色和他們的生活方式。劇版每一集會呈現一個獨立的新世界,這種在游戲里也許司空見慣的結構在影視劇里也許會很新鮮獨特。
游戲改編成影視也促成對于暴力的不同處理方式。Neil Druckmann一直想把游戲里的殘酷暴力描繪得刺痛人心,而不是激起興奮刺激感。在殺戮已成為慣例的游戲媒介里,玩家會習慣于角色的死亡。Mazin提到說,當你玩游戲的某一章節的時候,你攻擊完別的角色,當你死后回到檢查點,所有的角色都會又活過來,繼續回到原來的地方。在游戲里,玩家會覺得這些角色只是障礙,而不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在影視劇里,角色間的對抗會更有分量。Mazin說:“看著一個人死去的感覺應該跟看像素人死去的感覺大不相同。”
游戲里喬爾近乎有超人般的體能,這是因為游戲游玩需要他能做出些超出常人的特技。但是Mazin告訴Druckmann,在劇里,喬爾需要變得更加真實。Druckmann回憶說他們還探討喬爾的經歷可能會給他身體造成哪些傷害。比如他會由于槍聲影響而導致一邊的耳朵聽不清聲音,當他站起來的時候他的膝蓋會作痛。Druckmann希望劇里能展現一個普通中年人的樣子。
合作過程中,Mazin外向善交際,Druckmann則更為內向。Druckmann說起很多好萊塢影視界的人對游戲嗤之以鼻,而Mazin則精通影視與游戲兩種媒介領域。Mazin也很擅長與高管打交道并順利解決分歧。
Mazin跟Druckmann一樣也對于媒介轉換上的進行過深入思考。很多之前的游戲作品本身其實就已經是電影化的作品,《光環》借鑒《異形》,《古墓麗影》是女版《奪寶奇兵》。把這些從電影轉換轉換而成的游戲再轉換回電影后,就會像在谷歌翻譯機器上不斷轉換翻譯的結果那樣,一次比一次更不成句子。另一方面,有些體驗是無法在游戲之外的媒介中重現的。他認為開放世界游戲的主要樂趣在于玩家能構建出只屬于自己的故事,或者甚至不需要任何故事。Mazin說他很喜歡在《上古卷軸5:天際》里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蕩。這種體驗是無法在媒介轉化中再現的。相反,《最后生還者》則是以故事為核心的。
《最后生還者》HBO高層曾在反饋中建議在喬爾的一段高潮槍戰里加入更多的槍戰戲—一些純粹的躲避、射擊、躲避、射擊的鏡頭。雖然拍攝的時候他們確實也拍了足夠的槍戰戲,但他們考慮到太多無意義的槍戰鏡頭會使整部劇變得俗氣,最終決定刪掉一些會更好,所以他們直言拒絕了HBO高層的建議。Mazin覺得,在這個場景下,喬爾的躲子彈能力是最無關緊要的內容。很多游戲改編影視經常犯的錯誤就是它們總想著要重現這些動作戲。游戲是游戲,影視是影視,媒介不同,所以處理方式也要不同。
盡管《最后生還者》著重于刻畫人物關系,但它仍然是一個以廢墟世界為背景的恐怖故事。對于改編,視覺效果至關重要。在開發早期,頑皮狗開發人員分享了他們在構建游戲世界時是如何深入研究細節的,從隔離區地圖到蟲草真菌感染進展的時間線都做了研究。在設定上,剛感染真菌的人類還會依舊保持人類的相貌,但隨著菌絲體滲入大腦,感染者外貌會產生變化,真菌爆發最終破壞頭骨,展現出一種奇怪而令人著迷的恐怖形態。 游戲中被綠植覆蓋、雜草叢生的城市設定參考自《沒有我們的世界》(The World Without Us),這本書融合了科學新聞和推理小說,探討了如果人類消失,環境會如何演化的問題。為了劇版《最后生還者》能大限度地還原出同樣的效果,HBO 為該劇提供的預算超過了《權力的游戲》前五季每一季的預算。
劇版《最后生還者》也會有些跟原作游戲不同的改編。比如Bill與Frank的那一集的內容會跟原作非常不一樣,也許會讓一些原作粉難以接受,不過在內部粗剪以及試映會議上,很多內部人員都為這一集落淚了。(我只能說,期待一下會改成什么樣了。)
Neil Druckmann很看好這部改編劇的前景,他覺得很多改編沒成功的原因在于要么是原作不夠好,要么是在沒明白原作內涵下改編。很多編劇憑直覺改編,修修補補導致更多地方需要改動,最終改太多偏離原作,失去了原作的靈魂。現在時代變了,越來越多的影視界專業人士也在成長過程中接觸游戲。
另外要特別提到這部作品的配樂。十年前,Druckmann居然說服了奧斯卡得獎的作曲家古斯塔沃·桑托拉拉 (Gustavo Santaolalla) 為《最后生還者》制作配樂。
(更多細節可以看Alex Barasch的原文)
關于劇版最后生還者男主的選角,曾經傳出Pedro不是男主的第一候選人的傳聞,而坊間流傳早期選角中的男演員,沒有一個例外全都是刻板印象中的大男子主義、鐵血硬漢爹地。也許他們真的很符合游戲玩家中對喬爾的完美幻想,長相夠有男人味,天菜身材,咖位名氣也足夠大,能夠帶領本劇大爆。但他們最終都拒絕了,拒絕的原因是檔期對不上也好,看不上游戲改怕二部風評砸招牌也罷,我慶幸最后選定的是Pedro,因為HBO的喬爾跟游戲里的不一樣,也不需要一樣。
HBO的喬爾不是玩家控制的什么戰神,6集過去了稱得上戰神的時刻可謂寥寥無幾;喬爾讀到比爾的信中的Tess,會因為無法面對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人而奪門而出;喬爾做噩夢又忘記夢,醒來留下的只有悵然若失的無力感;喬爾因為女兒的死還困在原地走不出來,但看到湯米重新建立了稱得上美滿的家庭,心里很不是滋味;喬爾又會因為自己又老又聾,害怕不能保護艾莉而向湯米示弱,請求他替自己保護艾莉;喬爾不允許艾莉提及Tess和Sarah,或許是他性格固執不愿意面對,更多是因為他害怕自己的傷疤再一次被揭開;僅僅只是一樣發型的小女孩就可以勾起女兒的死亡對他的創傷,在昏暗的燈光中閃回和Sarah一起過圣誕節,他又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HBO要的喬爾,他從來都不是玩家操控的角色本人。從游戲設定里塑造人設來講故事,要寫到他多強多厲害,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因為游戲和劇集是虛構,沒有人會執著三磚爆頭的科學性。但要把角色塑造得足夠立體、有血有肉,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編劇在播客里說不想過分壓抑演員身上的柔軟氣質,證明了喬爾這個角色非Pedro Pascal不可。劇集中削弱游戲喬爾BUG一樣戰斗力的描寫,更加著重去敘述故事情節和人物之間的羈絆,HBO塑造出來的喬爾會讓人覺得更加有真實感和人味。
喬爾把艾莉推給湯米的原因,是因為自己變老了,不得不向現實低頭,他會覺得問題出在他自己的身上。會脆弱、會受傷、會害怕、有軟肋,加上角色原有的所謂的「硬漢」特質,這樣具有的兩面性形象,并不是公式化演出來的「鐵漢柔情」、「父親的隱忍」可以糊弄過去。疊加Pedro本人性格上自然流露的無攻擊性,作為保護者的堅強與害怕一次又一次失去最愛之人的柔軟,由他來演繹這個具有兩面性的獨特的喬爾,更加會讓人覺得沒有違和感。
即使是這樣一直在逞強的喬爾,就算會有脆弱的一面,也可以被人理解。
最后,喬爾對著艾莉說出「祝你夢到月球上的綿羊牧場」的這句話,沒有任何人能比Pedro更合適。
看IGN才知道《最后生還者》原作游戲中的動作捕捉配音演員在電視劇版里也客串了好幾個角色。對我這樣的游戲迷來說,真是意外驚喜。
游戲里Ellie的飾演者Ashley Johnson在劇中演了Ellie的母親。IGN的讀者說,她給了Ellie兩次生命。此言不虛。
Troy Baker,我最喜歡的游戲角色Joel在游戲中的飾演者。他在劇中演了David那伙人里的二把手James,被Ellie在廚房里嘎了。
Joel的弟弟Tommy游戲里的飾演者Jeffrey Pierce。他在劇中演了一個被大蘑菇頭爆頭的大胡子。我查了一下,大胡子的名字叫Perry。就是引出黑人兄弟故事的那段。結局有點慘。
Merle在劇中和游戲中演的都是同一個角色馬琳,火螢在波士頓的頭。
這位,嘿嘿嘿,Abby在游戲里的飾演者Laura Bailey。她在劇中演了最后給Ellie做手術的護士。查詢IMDB,這個護士也有名字叫Kari。Abby是誰?我不想劇透第二季,不想丟失懸念的也別去找資料。演員沒有錯,我純粹不喜歡Neil。
閑扯點花絮。
游戲中,真菌是通過空氣傳播的。電視劇里是通過菌絲。對,就是第二集還是第三集結尾時候那從嘴里伸出來的。嘔……
Pedro Pascal得到了《曼達洛人》制片人的許可出演《TLOU》,每一集片酬60萬美元,最貴的美劇演員之一。想想也應該是,這選劇本能力,無敵了。
Pedro是智利人,但他是在德州長大的。
Pedro的侄子對他接演起到關鍵作用。他打電話給自己sister,說自己有機會參演一個電子游戲改編的電視劇。電話是免提狀態。兩個侄子就問是哪部游戲?Pedro說:the Last……,兩個侄子大喊:the Last of Us!你一定要演!
后來Pedro看自己侄子玩了游戲的開頭部分,因為——他不會玩游戲。然后覺得,自己演繹Joel要和游戲里的Joel保持距離,然后讓制片人進行選擇。Bella也沒玩過,只看過一些游戲片段。
46歲的Pedro演56歲的Joel。19歲的Bella演了14歲的Ellie。兩個人都演過《權力的游戲》。紅毒蛇親王和熊島女領主。
Bella Ramsey在選角公開后表示自己沒有看過社交媒體,因為這是她收到最多負面評價的經歷。我也覺得變性前的Page和Ellie形象更加接近,但熊島女領主的演技和tough的氣質支撐住了Ellie。我給她五星好評。順便說句,她是百里挑一得到這個角色的。
Troy Baker和Ashley Johnson對劇集選角都非常喜歡。
兩部《TLOU》先后創造過贏得最多獎項電子游戲的榮譽。雖然我很不喜歡第二部,但不會貶低它的品質。現在這個紀錄應該被宮崎老賊的《艾爾登法環》打破了。
第三集紀念Annie Wersching,她是游戲中Tess的動捕和聲優。在劇集播出前去世,45歲。
劇組曾考慮讓《駭客帝國》里的Trinity扮演者Carrie-Anne Moss來演Tess。
電視劇里的循聲者是由游戲粉絲扮演的。講真,我也想演。
劇組拍攝時嚴禁說Zombie,喪尸或者僵尸。因為他們要把自己和傳統喪尸類型區分開,所以說的是感染者infected。
火螢名字的由來可以追溯到9世紀法國,反抗查爾斯三世。螢火蟲被用來標記重要場所,比如安全屋。而且螢火蟲也不會聯想到暴力或者其他軍事化組織。
電視劇和游戲的原聲作者是阿根廷人Gustavo Santaolalla,有翻譯叫古斯塔沃·桑托拉拉。以我微末的西語知識,應該叫桑托拉亞。他還寫過《斷背山》的OST。順便說句,他在游戲內置的紀錄片里介紹自己不認識五線譜,他是先在吉他上寫旋律的。高手!
第一集開始談到真菌沒有治療方法和疫苗。事實上,真菌當然可以治療,腳癬不就是真菌引起的嗎?但是疫苗的確是沒法制造。
我要去干活了,以后再寫吧。
近日,從游戲改編而來的美劇《最后生還者》完結。在接連收獲了無數眼淚之后,在imdb和豆瓣上獲得8.9和9.1的高分,被許多觀眾譽為有史以來最成功的游戲改編影視。
《最后生還者》想象了一個人類文明被摧毀的世界,一種突變的蟲草真菌感染了絕大多數人類,并將宿主變成攻擊同類的怪物。主角喬爾是一位在這場混亂中失去女兒的父親,他的任務是護送另一個據說對蟲草真菌免疫的少女艾莉到研制疫苗的組織“火螢”去,獻祭她的大腦,以研制一種能夠拯救全人類,終結末日狀態的疫苗。
忠于原作是改編成功的一大要訣,劇版《最后生還者》不僅還原了人類之間珍貴的情感與價值,在美術設計上也和原作一脈相承。最后一集里,劇集再現了游戲中最驚艷的場景之一:喬爾即將護送艾莉到達醫院,在一片曾經屬于人類,如今卻鋪滿雜綠的廢棄園區里,他們驚訝地發現幾只長頸鹿正悠閑地啃食樹葉。對生于末世的艾莉來說,冷笑話集是最珍貴的書籍,長頸鹿更是完全陌生的動物,在經歷了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恐懼、殺戮、疲憊之后,編劇讓她看到了這個世界僅存的斑斕色彩,展露了難得一見的童真:她伸出手去撫摸長頸鹿,喂它吃樹葉,追隨它歡快地跑開......
我們會發現,這樣的末日想象與此前的廢土風、災難風相比,甚至堪稱美麗。在人類逐漸凋亡的地球,其他物種卻迎來勃勃生機。這篇文章從這部大受歡迎的美劇開始入手,回溯了不同文本中對于“末日想象”的研究與演變,同時探討了超越人類中心視角的可能性。
撰文|九筒
從劇情來看,講述在末世“帶娃”之旅的《最后生還者》,很難不令人想到美國作家科馬克·麥卡錫的后啟示錄小說《長路》。只不過麥卡錫筆下的末日更符合普遍的想象:“……視力所及,郊土一片焦黑,形體黯淡的巖群矗立灰燼聚積的沙洲,滾滾煙塵如浪升起,往南吹拂過一整片荒地。陰郁天色背后,看不見晦暗日光流轉。”這兩部作品都探討了文明覆滅之時,人類的道德和倫理抉擇。而《長路》更傾向于以人類視角為基準,《最后生還者》卻描摹了更多的自然環境,想象了一幕田園牧歌般的畫面。在艾莉喂食長頸鹿的時候,觀眾也許會跳出末世求生的主線劇情,看到作品中的另一角度:當人類掙扎在滅亡的邊緣,大自然卻在重建秩序。
想象末日與滅亡的作品,在美學風格上正悄然經歷著一種轉變。擅長拍災難片的導演羅蘭·艾默里奇的作品《后天》和《2012》是這類電影的經典之作,影片中火山爆發、地震、海嘯、颶風、暴雪都是大自然用以摧毀人類及其文明的可怖手段。斯蒂文·斯皮爾伯格的《大白鯊》將人對自然的恐懼具象化為鯊魚——一種極具攻擊性的龐大海洋生物。以廢土風格聞名的系列電影《瘋狂的麥克斯》則將一個資源枯竭、漫天黃沙的世界展現得淋漓盡致,在被輻射徹底毀滅的世界中,擁有水、石油等資源的人就是領袖,普通人只是供給血液的血袋而已。人在末世里的處境、行動與抉擇是這些作品的核心所在。
到了近幾年,在表現人類境遇之余,構想末日下人類以外的自然狀態是怎樣的,反而激發了一種新的美學。《猩球崛起》中,人類世界滿目瘡痍,猩猩的家園卻成了世外桃源。《寂靜之地》中,地球被外星生物占據,茍活的人類必須保持安靜,曾經的街區肆意生長著玉米,乍看之下如同一片農田。改編自杰夫·范德米爾小說的《湮滅》尤其以美術風格而令人印象深刻:閃著奇異光芒的神秘之地、森林深處如神獸般的梅花鹿、長成人形的植物,這些場景設計,令人難以聯想到恐怖、災難等詞匯。
世界末日竟然可以是美麗的、奇妙的、動人的,這也許是個令人灰心的假設。曾經以可怖的視覺特效與末日幻想讓人類感到“活著真好”的災難片,如今卻逐漸引人自問:“是否沒有人類會更好?”事實上,對末日的災難性想象本就是一種高度人類中心的思維模式,在思考世界終結時,絕大多數人腦海中浮現的是“人類終結”,至于非人類的自然世界呢?或者說,人類終結以后,世界也會隨之傾頹,變成一片廢土嗎?
啟發《最后生還者》游戲設計的書籍之一《沒有我們的世界》是美國科學記者艾倫·韋斯曼在世界各地進行環境考察報道后設計的思維實驗,他讓我們想象人類突然消失后,周遭的城市和世界會發生什么變化。經過大量事實推演,以及對各個領域的專業人士訪談之后,韋斯曼的結論是,沒有了人類,大自然會以人類想象不到的速度自愈,恢復到曾經的秩序中。以超級大都市紐約為例,人類消失以后,雨水會率先占據城市的地下系統,繼而讓整個城市被水淹沒、銹蝕,地面和管道開裂,繼而因無人維護而長滿各類植物;逐漸地,鳥類越過失效的高壓電網飛回城市,建筑物逐漸坍塌,野生動物重新回到這片土地——就像《最后生還者》中設想的那樣。
如果說蟲草菌感染下的世界里,“最后生還者”們通過短暫地將目光投向自然而獲得生存的希望,某種程度上,與身處氣候巨變、環境污染、新冠大流行時代的我們形成了一種映照。20世紀以降,經歷了經濟大蕭條、兩次世界大戰乃至核威脅的人類,也開始迫切地重新審視現代文明之下人與自然之間的張力,這一時期的自然文學也呈現出從19世紀在自然中求索人類精神依托向以自然生態為關注中心的轉向。學者程虹提出,從理念來看,20世紀自然文學首先放棄了文學中以人為中心的觀念,而是倡導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土地倫理”。人與自然已不再彼此割裂,而是融為一體,彼此依存。
“土地倫理”是自然文學作家、生態學者利奧波德在1949的《沙鄉年鑒》中提出的觀念,他以“像山一樣思考”為切入點,提出人類不應該只用金錢衡量土地、自然與荒野的價值,而是要將自然納入人類的倫理學的視角,將土地視作與人密切相關的社區或同胞,以尊敬與友愛的態度來對待。利奧波德有一次在亞利桑那州山中聽郊狼嚎叫,想到對山林中每一個生物而言,狼嗥有著不同的意味:對鹿而言,狼嗥是一聲警報;對人類而言,狼嗥是潛在的危險或機遇;對樹木而言,狼嗥只是血色將至的預言。獵人會認為殺死一只狼意味著鹿群增加,可是當利奧波德像山中萬物一樣傾聽自然的聲音時,他意識到生態并不是此消彼長這樣簡單,對于一座山或整個自然來說,平衡也許更加重要。像山一樣思考,即是一種生態整體主義觀念。
自20世紀60年代起,書寫工業文明以及現代技術給環境帶來的負面影響,是不少作家關切的議題。生態文學從書寫荒野轉向書寫“毒物”成了一大趨勢,美國批評家勞倫斯·布伊爾認為書寫有毒物質反映的是后工業時代的殘酷現實對文學的影響,“由廣島、長崎事件引發的環境大災變遠比冷戰持續的時間更長久”。
蕾切爾·卡森是書寫“毒物”的先驅,她出版于1962年的《寂靜的春天》一書就以實證性與文學性相結合的方法書寫了人類濫用殺蟲劑導致環境破壞,引發了世界范圍內對環境的關注。通過實地考察DDT——一種曾用于醫治瘧疾的化學品,后作為殺蟲劑使用——對鳥類、魚類、植被以及人類自身產生的危害,呼吁人們停止使用殺蟲劑,亦質疑人類對自然的控制是否合理:“是誰做出了決定,讓這些毒物鏈開始啟動,讓死亡的波浪層層延展開來,就像鵝卵石在澄凈的湖面上激起了一圏圈漣漪?……誰有權不經過民眾同意就代替他們做出決定,認為一個沒有蟲鳴和鳥跡的世界更值得擁有?”
誕生于19世紀的生態學通常被劃分為自然科學范疇,但《寂靜的春天》一書則將生態學與倫理學、社會學和哲學聯系在了一起。卡森提出人與其他生物的關系并非控制與被控制、利用與被利用,而是共同享有同一個地球,這種共生的觀念整體觀念后來被生態學者以及環保人士吸收,發展出深層生態學,繼而催生了美學上的生態批評。生態美學的誕生與發展,樹立的是以生態為中心的美學尺度,而這無疑是對“人是萬物的尺度”的人類中心主義的沖擊與顛覆。美學家曾繁仁指出,生態美學標志著從人類中心過渡到生態中心、從工具理性世界觀過渡到生態世界觀,在方法上則是從主客二分過渡到有機整體。
從另一方面來看,生態中心主義招致的批評也并不難想象,很多人批評生態美學是“反人類”的,它將人類視作讓地球生病的“病毒”,是一種不斷擴張和轉移的癌癥。然而,無論是蕾切爾·卡森還是深層生態學的理論,都是將人類和自然視作統一整體出發的建構性觀念,強調人與自然有同等價值,處于同一條相互聯系的生態鏈上,而不是剝奪人的生存價值。
也是在20世紀60年代,生物學家林恩·馬古利斯提出連續內共生假說,即真核細胞是由一系列原始原核細胞通過共生進化而來,這是對達爾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反叛,一石激起千層浪,引發無數指責與質疑,但隨著生物科學的發展而逐漸為人接受。人與自然共生共享的“共生功能體”的概念在利奧波德的土地倫理和蕾切爾·卡森關于寂靜春天的描繪中可以看到雛形,20世紀六七十年代興起的政治生態學、環境倫理學等環境保護主義相關研究也是受到這些作品的啟發而蓬勃發展,生態學和倫理學的相互嵌套,自然在生態倫理學研究中被視作一張巨網,人與人、人與自然、自然與自然之間的關系被編織其中。
林恩·馬古利斯在1970年代聯合美國生態學家詹姆斯·拉夫洛克提出著名的“蓋婭(Gaia,在希臘語中指大地女神)假說”,其核心觀點是,地球和居于其中的生物相互影響,相互作用,自我調節,以達到一種動態的和諧。蓋婭假說剛提出來時,被無數學者抨擊為不夠嚴謹的“民科”理路,但也啟發了許多環保主義者與哲學家,我們也能在很多文藝作品中看到蓋婭的化身,如阿西莫夫的《銀河帝國》,卡梅隆《阿凡達》里的潘多拉星球,等等。
經歷了漫長的自我完善與爭議之路,蓋婭假說在關于生態文明的各種觀念中變得越來越重要,于2022年去世的當代哲學家、人類學家布魯諾·拉圖爾就極為推崇蓋婭假說。2000年以后,拉圖爾采用“人類世”及“蓋婭假說”的概念,系統性地思考當代世界的氣候危機。在《面對蓋婭》一書中,拉圖爾并沒有順著部分環境倫理學和生態學者的“反人類中心主義”觀點展開,因為在人類世中,自然主義和人類中心主義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人類要摒棄俯瞰般的視角,將自然視作一個被動客體,而是應該持有一種蓋婭觀,從當時當地的具體的人與行動出發,共同建構一個整體互聯的觀念,用我們熟悉的詩句來類比的話,并不是“一覽眾山小”,而是“只緣身在此山中”。
新冠流行剛開始時,拉圖爾呼吁我們關注人與世界的互聯性,這是比互聯網、旅游線路還要更加復雜細密的網絡,每個個體都可以通過自己的方法與其他實體聯結成一個共同體:全球氣候變暖,是因為二氧化碳的排放和擴散,禽流感,則是候鳥的遷徙導致的傳播,近幾年我們無比熟悉的新冠病毒,則是通過“口里噴出的飛沫這一無心的媒介”將人類聯系起來。
從理論角度出發,在拉圖爾的哲學人類學思辨中,地球上的實體是如何“互聯”的?在《我們從未現代過》一書里,他用日常生活中無數的“雜合體現實(hybrid realities)”作引,切入現代性觀念對人們認識政治、科學、環境等問題的成見之中。以我們平時閱讀的新聞來說,一篇講述新冠病毒的文章,難道僅僅是關于病毒的科學事實嗎?真相常常是,我們能在其中讀到關于科學、政治、文化等多個方面的內容,關于病毒作用機制的科普,與對應的醫療政策往往無法嚴格分開,總是相互依存與影響的。然而,在現實的研究中,科學和文化都被現代性“純化”了,就像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的互不相通,現代性思維使人設置了二分法來看待世界:主體-客體,自然-文化,人類-非人類。當被雜合到一起的現實提純為彼此截然二分的事物時,我們就必須思考何為中心,何為邊緣,何為主體,何為客體的問題。然而拉圖爾認為,這些看似相對的概念其實在實踐中從未被真正分開過,談論氣候危機的時候,我們也同樣在談論相關的應對政策、應運而生的流行文化,在這個意義上,人類從未現代過,而是“非現代”的。
如果打破二元對立的思維,人類應該如何看待曾經熟悉的一對對概念呢?拉圖爾采用了“擬客體”的概念,它是主客體的融合,是自然和社會的雜合,它在被主體建構的同時,也可以反作用于主體和社會,它有自身的能動性(agency);它用實在性來抵抗社會建構性,也用社會性來抵制實在的建構性。因此,比起二分的概念,真正重要的是兩者之間、擬客體位于其中的區域。沒有了主客體之分,一切都是具有能動性的行動者,包括人類和非人類、社會和自然在內。行動者圍繞擬客體所在的節點展開行動,這就是拉圖爾著名的行動者網絡理論。他跳出了“人類中心主義”和“生態中心主義”兩種爭辯,因為人類與非人類已經不再是支配與被支配、控制與被控制的關系了,自然并非沒有能動性,只能承受人類行為影響的客體,人類也不僅是被動承受氣候危機的威脅,兩者相互建構,亦通過行動相互影響。
拉圖爾的哲學理論也許聽起來艱澀,我們不妨從菌類的視角來看看人類的世界。人類學者羅安清的民族志研究《末日松茸》將焦點放在一朵小小的野生松茸上,用松茸的“生存智慧”啟發人類世到來之際,對于在日益不確定的環境中生存的想象。作為一種真菌,松茸的珍貴性在于它無法人工培植,因為它與環境的共生關系難以復制:真菌從與宿主樹根部的共生關系中獲得碳水化合物,也對它們進行供養;松茸使宿主樹木能夠在腐殖質匱乏的貧瘠土壤中生存。在種植松茸實驗中投資巨大的日本迄今仍未成功,也是因為松茸需要和森林里的多元物種保持復雜的交染關系。但是松茸也并非完全“天然”的,它們并不是空谷幽蘭,生長在人類不曾踏足的世外桃源,而是生長在那些已經被人為開墾使用過的森林中。
在羅伯特·麥克法倫的《深時之旅》中也寫到了森林與真菌的智慧,幾百年以來,人們一直認為真菌是寄生于植物并導致其生病的根源,但無數的研究發現事實并非如此,通過真菌,森林里的各種樹木彼此聯結,相互輸送養分,進行營養資源配置,一些大樹甚至會通過真菌來“撫養”小樹,瀕死的樹會通過網絡傳遞自己僅存的養分,蚜蟲侵襲的時候,樹還會通過可擴散的激素傳遞預警信號,樹與樹之間就這樣形成一個互利共生的“木維網”(wood wide web)。
這是一個令人驚嘆的“樹猶如此”的例子,在探索松茸生長環境的過程中,羅安清也在思考人與生態的關系:“人類無法控制松茸。等著看松茸是否會出現,是一個存在主義式的問題。它提醒我們,我們依賴著超越人類的自然過程:我們不能修復任何東西,甚至對那些我們自己所破壞的也同樣如此。”
松茸的故事印證了拉圖爾行動者網絡理論的合理性,景觀或許是無心插柳的結果,是許多的能動者,包括人類和非人類在內的行動相重疊的產物,松茸、松樹、人類彼此之間在無意之中相互“培育”,最終所形成的松茸產業,其實是無法一開始預知與策劃,也是無法人為干預其發展方向的結果;三者之間互為因果,相互糾結,相互建構,同時也相互抵抗對方的建構:松茸并沒有成功被商品化,森林因為松茸的生存也得以抵抗人類的干擾,在昂貴的松茸交易中,人也沒有被異化成資本主義意義上的勞動力。
再借用人類學者愛德華·科恩類似的“多物種民族志”研究進路,《森林如何思考》是關于科恩在厄瓜多爾的阿維拉研究Runa人的生存方式的民族志。Runa人與他們生存的亞馬孫森林之間產生了一種可以用語言學的符號學來看待的理解方式,例如,當美洲豹來襲時,人必須回頭看它,否則就會被它當成一塊“肉”,而那些回應它凝視的人則被它視作同類;而人類一旦通過回應這種凝視而避免成為美洲豹的午餐,這個過程中就發生了某種改變:人類變成了“以某種方式與那個視我們為掠奪者的掠奪者結盟的‘我們’”,在Runa人的眼中,人與非人并沒有嚴格的分界,生物只是有著不同肉體的靈魂,被美洲豹吃掉的生物,并沒有就此寂滅,而是活在美洲豹的身體里。
另一位人類學家維韋羅斯·德·卡斯特羅則認為非人類也有自己的“文化”,他比較著名的例論就是在南美洲印第安人的世界里,人和美洲虎都認為自己是“人”,美洲虎也會釀造木薯酒,不過它們眼里的木薯酒在人類眼里是血液。這些多元視角都已經超越了以人類為中心的文化觀和自然觀,正如科恩所提出的超越人類的人類學,也就是敞開“人”的概念與認知,從多元的角度出發思考人與非人類的關系:“民族志不是僅僅關注人或僅僅關注動物,而是關注人與動物的關系是如何能夠打破封閉的循環,否則當我們試圖通過人的獨特之處來理解獨特的人類時,這種封閉的循環會限制我們。”
從賦予自然以人的能動性,編織一個行動者網絡,到敞開人類的定義與視野,在人類與非人類、自然與社會之間游離、轉變,都已經跳出了“人類中心”還是“生態中心”非此即彼式的爭論。當人與自然的關系像榫卯結構一樣相互嵌套,誰是“中心”將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在流動不居的關系中彼此依存,相互理解;當地震、海嘯、干旱、酷暑、病毒不斷沖擊人們對生活的信心,我們需要的不是爭論何者為地球真正的主人,而是用一種超越人類的、滲入日常生活的思考與行動,接受并面對充滿不確定性的未來。
本文為獨家原創內容。作者:九筒;編輯:走走; 校對:薛京寧。封面題圖來自《最后生還者》游戲截圖。未經新京報書面授權不得轉載。
完全尊重游戲本身,對劇情的細節改動無傷大雅。看得出來為了照顧不熟悉游戲的普通觀眾也盡力了,雖然選角確實不是我喜歡的,佩德羅演喬爾還不錯,熊島萊安娜演艾莉就真的不太行了畢竟我心里的那個人是變性前的艾略特佩吉。情感細膩在宏大命題下有人性思考照著拍沒問題的。還有說sara是黑人打一星的我服,人演員只是一半黑人血統,換著想想佩德羅的膚色給你一個金發白皮女兒你覺得合理?后排占座高爾夫2罵或不罵都是玩家自由,既然自己也承認兩極分化把讓別人不操心得勁兒多用在自己身上,別動不動跟你意見不同就小鬼的可笑姿態哈哈哈哈。佩德羅馬上還有曼達佬第三季!
OP有龍之家族味,鏡頭語言切爾諾貝利味,總而言之就是HBO味。第三集這兩顆暖陽下的草莓,有什么理由不給五星呢?
沒玩過游戲,單看第一集,沒有讓人想爆五星的沖動
如果不變性的艾倫佩姬回到演朱諾的年紀來演艾莉就完美了。
演員形象還是無法接受,改的感覺與行尸走肉無異,游戲還是最好
第三集是我近期看過最浪漫的東西。誰會不想和愛人在無人的衰敗城市談一輩子戀愛,不顧世間末日般的動蕩在燭光下舉杯共飲毒酒,最后依偎在彼此懷中微笑長眠呢。
懂不懂看完三體首播再來看美國末日的顱內高潮啊?
怎么這么倒霉,底下那么多只播了一集就假裝放出全集的那些滯脹評論?
這才是好的改編,既符合原作還補充了內容,而且還照顧新觀眾,HBO出品,場景還原度很高。對比同期劇版《三體》,這個質感和友好度高多了。
網飛蘋果亞馬遜hulu以后都自覺點,把大ip讓給hbo來拍哈
真好看,不愧是HBO要是三體讓hbo拍就好了
有些開口閉口就是顏值,種族的人,任何藝術作品都不適合你們。
如果有一天,真菌或病毒占領了世界,那我們也算是將地球還給了它真正的主人…
這片子最大的價值,大概是證明了脫離了游戲這個載體它的故事有多平庸?
好消息:最后生還者上PC了! 壞消息:是電視劇
制作很精良,艾莉選角很失敗
生還者不就是行尸走肉的設定么,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就是最后生還者要講的么??中間夾雜的清一色全是廢話,干嘛再看個《行尸走肉》的游戲番外?
沒讓《最后生還者》老玩家失望,劇情還原挺到位,有一點想要吐槽的就是喬爾的女兒怎么是個黑皮?四星給劇情,真可惜這部劇也沒逃脫政治正確
bill彈鋼琴那里,我還以為frank要把他敲死,然后獨占資源。。。
第三集簡直人性之光,沖這一集我愿意給10分,所有的層面不管是意識形態還是傳達的信息和拍攝制作都達到了最高高度。HBO真不愧是你,把一個末日生存類的游戲可以改編的如此之高大上,側面也說明了Joel和tess共同生活的20年一定也同樣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