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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年的俄羅斯電影真是深得我心,把超現實的呈現風格和風格化美術玩的越來越溜,飛片也多美片也多,一如既往的冷峻風格配合霓虹效果,意向裝置,和略帶可以構圖的攝影,兼顧了美感的同時又帶著審視的眼神,像鑲嵌寶石的利刃,美麗又尖銳。這部影片也依然是這樣風格下的探索,它討論了一個更邊緣的議題,異國勞工。
便利店是一個縮影,逼仄壓抑,來往的人形形色色,表面霓虹閃耀背面陰暗骯臟。無論是女主的婚姻和生育還是其他人被迫參與的交易和壓榨,都在陰暗的地下進行著,而奮力逃脫的地獄也不見得就不是最好的結果。回鄉之后的貧窮,勞動的辛勞卻依然無法擁有治療母親的資格,無法取得聯絡的兒子和無法取得的護照和身份脅迫著女主再一次踏上去往原本地獄的路。都說逃離地獄就是天堂,但好像前一步后一步都是懸崖,只是苦難的表現形式略有不同罷了,命運并不準備給她一個看似美好的選項。
兩個地區的美術風格非常有區別,也非常值得分析。俄羅斯的便利店部分紅紅綠綠和昏黃的宿舍,有種墮落美感,特別是老板手中的魚和抱走孩子的夢,非常有意向,這里的生活就是被操控,人都是水里的那條魚,被憑空來的手掌握著命運。而回到家鄉的色調出現了白天的明媚和夜晚的湛藍,平靜和諧卻非常荒蕪,告別了燈紅酒綠就是一片荒草般的貧瘠。這里出現的霓虹花朵迎著這片土地,仿佛是對這片土地上的人的引誘,花朵的美麗也都是假的,而剩下的就是和墳地看起來無比類似的棉花田,和無數廉價的女性勞動力,還得打著做貢獻的幌子。兩個地方的對比很明顯,這樣的設計我很喜歡。車廂上的夢境也很有特點,魔女和鴨子,一種轉換卻一樣的荒誕。
不是飛片,很飛的手法很真的現實吧。
俄羅斯帝國于1861年推行農奴改革解放農奴,而美國則在1865年正式廢除奴隸制度,世界上兩個主要大國在19世紀后半葉相繼廢除了將人作為私產的行為,但這一概念依然根植于許多人心中,即使已經過了一百多年,現代奴隸的悲劇依然偶有耳聞。
今年臺北電影節國際新導演競賽選入了烏茲別克斯坦導演米歇伊. 鮑羅定(Михаил Бородин)的首部劇情長片《歡迎光臨 便利黑店》(Продукты 24),本片聚焦被滯留在莫斯科當地便利商店為奴的烏茲別克斯坦女人們,她們不只得為老板工作,還遭受毆打和性虐待。
缺乏關注的中亞移工
鮑羅定早年以移工身份移居莫斯科,深感中亞移工在此地的種種困境,從俄羅斯國家電影學院(VGIK)畢業后,便回到烏茲別克斯坦拍攝了其首部紀錄長片Cotton100%。 烏茲別克斯坦以盛產棉花聞名,這般盛況卻是來自于國家的合法剝削,如果農民向國家租用土地,便有責任要在上面種植一定比例的棉花,許多學童也經歷過摘采棉花的生活,這些都非出自于農民、孩子的個人意愿。
在這之中有許多人,選擇前往俄尋找新生,沒想到卻是落入另一個深淵之中。
鮑羅定聽聞了莫斯科便利商店的「戈利亞諾夫奴隸」(Гольяновские рабы)事件,得知許多受害者皆是烏茲別克移工,決定前往探訪。 沒想到這家店的惡劣事跡雖然鬧上歐洲人權法院,但依然持續營運著,他便決定將這件事情拍成電影讓更多人知道。
從蘇聯時期便有不少中亞移工往返俄國與本國工作,甚至定居于工作地點的也不少,也有不少學生進入VGIK導演系學習,后返國打造富含本國風情的電影。 直至今日,俄金鷹獎還設立了《獨立國協和波羅的海國家的最佳影片》,企圖延續蘇聯時期的電影影響力,其中每年都有不少中亞電影入圍本獎項。 然而,在這么多中亞電影中,僅有少數幾部劇情片拍攝了中亞移工的困境,其中之一是《歡迎光臨便利黑店》,以及2018年《小家伙》(Айка)、2010年Another Sky (Другое небо),與中亞移工在俄國社會急需支持的情況完全不成比例。
中亞移工艱難的前世今生
在片中,女主角慕哈巴特不敢反抗店主薩納,甚至被迫與其他男人結婚,孩子也被帶走,導演以完全的線性敘事、無閃回的方式,暗示這樣的故事至今仍然存在,剝削與奴役并沒有成為過去,這段日子或許是某人的記憶,但亦是某人的現在。
盡管近年因疫情及戰爭關系導致移工人人數回流至原國,但長期而言俄羅斯的移工數量高居世界第二,僅次于美國,其中多來自獨立國協,且多前往莫斯科州和列寧格勒州等地,然而俄羅斯社會對移工,尤其是中亞和高加索人的態度并不友善。
根據列瓦達中心(Levada Center)統計,在2021年,高達68%的民眾認為政府應限制移工進入俄羅斯,雖比前幾年略低,但依然超過六成,不過認為移工對社會和國家有好處者也增長至50%,而不愿意讓中亞移工進入俄國,或只愿意讓他們短暫停留的人數近十年來都超過50%,可以顯見俄羅斯社會仍存在對中亞移工的排斥心理。
這使得中亞移工生存不易,反倒落入俄國社會底層,並造成許多社會問題,形成排外與犯罪的惡性循環,在俄羅斯涉案的外國人也以烏茲別克、塔吉克、吉爾吉斯為多。
來到俄羅斯工作的人們都在尋找一個出口,鮑羅定曾在訪談中表示,本片在「貼和現實」之際,同時也在「尋找出口」。 「出口」一詞其實曾被導演赤裸地置于片中,當一名烏茲別克斯坦女人被薩娜推入火坑,遭人性侵時,鏡頭靜靜地拍攝一道門,門上寫著「出口」(ВЫХОД),而薩娜在一旁抽煙。
門后是悲劇,里頭的人無法破門離開,出口近在眼前,卻是那么遙遠。 鮑羅定在本片中多次以類似的手法呈現移工無法逃離的困窘,移工在簾子另一端被毆打,客人在店內購物置若罔聞,即使發現不對勁也無濟于事,連警察也聯手欺壓,他們甚至已經習于剝削與虐待,失了逃跑的念頭。
透過人民的不幸建構國家的強盛
本片前半段以慕哈巴特在便利商店工作的生活為主,后半段則是她回到家鄉與親友再聚后面臨生活困難。
不論是在商店中、逃離的路上,鮑羅定以熒光綠和熒光粉紅營造詭譎之感,當慕哈巴特離開商店走到大街上,路上洋溢著歡快的氛圍,而街頭藝人后頭的霓虹燈管揭示著這幾天應是「俄羅斯日」(День России)的連續假期。 俄羅斯日是俄國慶節,人們會歡慶國家的團結與發展,但在這歡喜的日子里,城市里的苦難依然持續,一國的發展彷若得靠剝削他人才能成就。
這不只存在于俄羅斯,也存在于故國,他們離開了這里,也只能前往另一個地獄。 諷刺的是,中亞各國都以「斯坦」(stan)為名,意為「之地」,例如: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便意指哈薩克斯坦人之地、烏茲別克人之地,然而不論土地、人力都成了國家的私產,國家的強盛建筑于人民的不幸之上。
出于經濟壓力,慕哈巴特再度回到便利商店,這次她染上金發,成為薩娜的共犯,她帶上了許多一無所知的烏茲別克女孩前往莫斯科,追逐新生活的美夢。 這個結局出自導演田調的真實資料,當人們無法逃離地獄時,僅能選擇成為壓迫他人的人,才能換得茍且安生。
即使如此,導演依然在其中安插了一個有力的希望,曾經的奴隸巴基亞?卡西莫娃(Бакия Касимова)也在片中飾演一個小角色——到便利商店找工作的女人,這是巴基亞的決定,透過奴隸事件的受害者參與本片演出,是種抗議,也是治療。
小結:悲劇莫斯科與移工們的新天堂
「商品」一詞在本片被賦予了多重涵義,包括了將「人」作為商品,這家商店販賣「人」、販賣商品,24小時奴役這些中亞移工,這個惡行倚靠的是社會的集體冷漠與排外心理。
在片尾,便利商店緩緩飛起,象征著這家商店似乎遺世獨立,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然24小時運作著,而即使莫斯科已然傳出如此多悲劇,它依然是移工們向往的「新天堂」。
全片圍繞一間老舊狹窄的便利商店為軸心運行,在黑暗的宇宙里發出魔幻詭譎的綺麗光芒。 這是烏茲別克斯坦裔導演米歇伊?鮑羅定(Michael Borodin)的首部劇情長片,電影開頭便道出事件的不單純,錯落層疊的商品與雜貨之間,一場結婚儀式正在進行,新娘頭紗垂成巨大的凹洞,鏡頭緩緩后退,黑暗也隨之擴散,看不清新娘的臉龐,如望入無邊無盡的黑洞。
「電影拍完了,但我對這部片的感覺仍舊五味雜陳。」 來自烏茲別克斯坦的鮑羅定,早年以移工身份移居莫斯科,進入 VGIK 電影學院就讀前,輾轉做了不少雜工,對于移工生活的無助與流離深有所感,后來也轉化成創作題材上的關注。 今年則遇上了烏俄戰爭,原本要在莫斯科進行的計劃相繼取消,人暫時又回到了烏茲別克斯坦。 鮑羅定在兩地之間的往返移動,也逐步以影像串連出作品的獨特地景。
2018 年,鮑羅定回到家鄉拍攝他的首部紀錄長片《Cotton100%》,紀錄下由國家帶頭的集體奴役現象,那時他才驚覺童年時期采集棉花的經驗,原來跟制度化的強迫勞動習習相關。 拍攝期間,他首次聽聞莫斯科便利商店的奴役事件,得知受害者多是來自烏茲別克斯坦的移工,也對現代奴役制度的多重形變與復雜結構更加好奇。 紀錄片一拍完,回到莫斯科的隔天,鮑羅定便前往惡名昭彰的便利商店一探究竟,沒想到這間店經過多方媒體報導、甚至鬧上歐洲人權法院后,還是持續營運著,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 當下的沖擊,也在日后逐漸長出《歡迎光臨便利黑店》的劇本雛型。
由于電影改編自真人真事,鮑羅定一開始希望能找到「接近素人狀態的演員,或是找常規素人來演出」,最后,他讓兩者一起接受訓練后共同演出,其中飾演商店老板 Zhanna 的 Lyudmila Vasilieva 是具有三十年表演經驗的資深劇場演員,女主角 Mukhabbat 則由畢業于法律學院的素人演員所飾演,電影演出對她們來說都是首次嘗試。 導演也與首次擔綱劇情長片拍攝的攝影師 Ekaterina Smolina 反復討論,試圖透過長鏡頭的使用,盡可能保留演員在鏡頭前存在的狀態。 鮑羅定解釋道,空間越是狹小,更需要將焦點放回「人」的身上,使臉部表情與上半身的動作產生放大效果,也讓視覺空間更為豐富涌動。 「因為這都是我們的第一次,所以在演員與鏡頭的配合與默契上,我們投注了相當大的心力。」
然而,「貼合現實」并非鮑羅定鎖定的唯一路徑,直視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下,他也同時在「尋找出口」。 從寫劇本的階段開始,他便清楚知道故事沒有盡頭,畢竟現實世界里商店持續營運,離開的受害者又自愿回到商店工作,現實遠比危人聳聽的都市傳說還要黑暗。 鮑羅定又試圖厘清,尋找出口并非尋求假象,「因為那對于觀眾或當事者來說都是一場欺騙」。 出口,也不見得等同于離開,當如夢似幻的情境與現實倏然交疊,動物們紛然過境,「它可以是一種慰藉,或更為貼近主角內在心境的展現,甚至是一種破壞手段。」
這是一個女孩為了小孩逃離某個地方,穿過森林回到家的故事。
談到尋找出口的必要性,這句話突然從導演口中冒出來,童話故事般的敘述語句順勢完整了他對於夢境現實交融的想像詮釋,也暗示了「尋找出口」之於現實與夢境開展出來的雙重路徑。這樣的詮釋,透過 Aleksey Polyakov 的巧思轉化,在音樂的表現手法上,譜出以俄國童話故事為敘事基調,並結合烏茲別克傳統樂器詮釋的現代暗黑童話。視覺上,也加入了動物的意象,生肉與烈酒、食品、雜貨擠身在狹小的店家裡,總是一身豹紋的 Zhanna 抓起魚缸中的魚把玩,一頭驢子在闇夜中走近熟睡中的 Mukhabbat──都市叢林裡的恐怖傳說,與童話故事的奇幻想像緊密共存。
鮑羅定又說,在光源的配置上,「特別選定了螢光綠和螢光粉紅,這種燈源配置是妝點也是限制」,狹窄的商店空間中,微弱的光束照著陳列商品,而高掛的出口標誌,也在黑暗中持續散發綠色光芒,讓整體空間增添了不少詭譎的超現實感。
螢光綠是指引,是照亮黑暗的光源,也是逃逸路線的起點,偏偏女主角的容身之地便佈滿螢光,甚至是倚靠光源打造出來的所在。螢光也串連起女主角的逃逸路線,離開了便利商店,回到家鄉又遇上螢光色的大型人造花朵。女主角的逃逸路線也逃不了螢光的無所不在。
無論如何,女主角還是穿越森林回到了家。 但導演口中的家,也吊詭著指向兩種方向性,兩邊都有自己的家人,一邊是孩子,一邊是母親。 女主角在歷經幾番波折流離,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后,輾轉來到棉花田。 棉花田帶出開闊的天地,和煦柔軟的色調多少暖和了前半段的沉重,透過畫面色調的轉折甚至能感受到些許「安慰」,但對導演來說,棉花田又是多大的諷刺,并非天上賜來的良機,而是現實。 女主角掙脫了非法的奴役控制,輾轉又回到合法的勞動剝削,甚至女主角的名字(Mukhabbat)和紀錄片《Cotton100%》中的主要角色(Muhabbat)還極為相似。
為尋找出口,女孩靠著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志穿越險峻的森林,回到家中。 只是,出自于另一個更加緊迫且致命的理由,女孩不得不,再次走入森林,并披起狼皮,讓自己化身為一只狼。 而現實與夢境雙重逃逸路徑的最終疊合,也成為鮑羅定反復琢磨「尋找出口」的可能性之余,面對偌大徒勞寫下的最佳注腳。
#6thPYIFF 臥虎單元
玩轉時興“霓虹美學”的第三世界國家移民議題電影,結合流行的魔幻現實主義畫風,在俄羅斯裂解的當下,它在歷史的脈絡中橫亙在東歐/中亞的陰影依然如龐然大物般存在,這依然是一部處于后殖民主義敘事框架下的命題作文。
移工與外勞是一個夾在國家組織結構的縫隙中生存的群體,他們徘徊在國與國、主與他的夾縫中,身份認同和自我實現時常成為一種微渺的希望,被兩邊(母國與移民國)都排除在外的游離狀態成為他們此后一生的常熟,而逃離了“魔窟”之后又將面臨著另一種“無家可歸”的局面。
所以本片的敘事劃分為前后兩個部分——在俄的苦役與歸鄉的無所適從,二者共同構筑起這個雙重他者的旁若(parasite)姿態。
因著這個緣由,創作者在影片中加入一些詭譎神秘的幻想元素段落便變得合理起來,因為是一個旁落的、依附的、傍身的狀態,所以藉由飄渺的神鬼之說來替失聲的人顯影/靈,倒不失為一種表達策略。我想這才是作者會選擇(尤其在俄羅斯部分)使用這個美術風格的原因。
這會使人想起張吉安驚人的首作《南巫》(2020)與卡米拉·安迪妮的《亦真亦幻》(Sekala Niskala,2017),不得不說,東南亞影人在處理這種神鬼漫游與人靈擺渡相關題材時的表現在世界范圍內都是無出其右的。
除此之外,還想推薦幾部相似氣質的作品,如《國王之夜》(La Nuit des rois,2020,科特迪瓦)、《味》(V?,2021,越南)、《偉大的儀式》(El gran movimiento,2021,玻利維亞)、《黎明破曉時分》(?????????????,2021,泰國)。
#6th PYIFF# 臥虎單元入圍。前入圍2022柏林全景單元。比起幾乎同題的《小家伙》這片顯然高明多了,不是只訴諸情緒和觸感,而是非常深入地揭示了后蘇聯的俄羅斯是如何吸血中亞國家的整個經濟機制,被人口販賣和性剝削的奴工被困在永遠無法離開的超市里(前半段超市的層層疊疊簡直就是整個宇宙的感覺,而導演刻意回避全景只拍局部更是加強了這個視覺表達),后半段更是無解困局,因為就算女主被解救,回到烏茲等著她的依然是貧窮,依然是摘棉花的奴工式工作和性剝削,在這種經濟結構下她無法不再次回到罪惡之城莫斯科(甚至帶上了期待被剝削的三位同鄉婦女)。視聽上很有想法,前后大對比,也有幾處不錯的夢境和超現實段落;結尾超市騰空而起致敬《三峽好人》(所以才能入圍平遙嗎哈哈哈哈)。
#2022 6th PYIFF#這個導演應該是喜歡《三峽好人》,片中走鋼絲和最后便利店像火箭一樣飛升的鏡頭很難不讓我聯想。這個片子不是很喜歡,但是感覺把這片子選進來和去年年初的那件事有關。
喜歡影片的所有超現實表達:室內鬼魅的身影、火車上的鵝群、最后騰升的便利店等等等等。電影是“一個暴露在成千上萬冷漠的目擊者面前的現代奴隸制故事。”幾近驚艷的藝術片,從室內壓抑的便利店空間轉向寬遠遼闊的家鄉,不僅僅是鏡頭焦點、景別的改變,更是一種自由的悵惘,電影最終的結局也是頗具宿命感,有了孩子,那一定是牽掛。
大框架做的很扎實,后期能明顯感到社會環境以及不同國家運作機制對情節的推動,可惜大部分的片段在撥開淺顯的意指之后起不到傳達人物情緒的作用,想要用華麗的攝影掩蓋單調的調度是不太行的
從便利店里黑道道的老板娘魔爪里逃出來,推開棉花老板最終還是得回到便利店老板娘的庇護下,無數底層普通女性的出路究竟在哪里,宛如一個吞噬人的漩渦。到最后,被稱贊生了個大胖小子的女人,被許諾著會擁有一家店面的女人,連“母親”的稱謂都會被剝奪。
佳作
更喜歡前半段,在逼仄空間里用局部視角營造壓迫氛圍,活生生的人間地獄。夢境里鵝群從火車過道走過,也只是從一節車廂走入另一節車廂,就像她們即使逃脫了超市也逃不出社會的結構性牢籠。
【TiFF63】
乍一看還以為是似曾相識的故事,從逃離之后開始升維,深淵是沒有盡頭的。幾處超現實更是厲害。 PYIFF15
#6th PYIFF
平遙電影節亞洲首映 音樂喜歡 前后半段太割裂了 后面也不該叫便利店了 前半部分喪到爆炸 真想讓人奪門而出 我不由感嘆電影節的電影看多了會萌生出一種人間很苦 所有人都很喪的感覺 可是你放眼看看周圍 大多數人還是自得其樂地活著 后面 感謝那堆鵝讓我堅持看了下去 也認為那是本片唯一最具美感的部分
幫忙拿錘子把腳釘穿看她往哪兒跑,便利店卻對我有逃不掉的吸力。我們都是魚缸里丟了身份的魚,是田地里被采摘毫無重量的棉花。這個國家已經潰爛得需要截肢,斷腿卻還要和父親的遺體合葬。我們蝸居在倉庫的地面上,卻有人在暢想宇宙里的外星人。我們囚困進玻璃柜的前臺,卻祈望有神的力量讓便利店升空。
#柏林影展 #全景單元 停停走走,從商店到未知名的國境;一位母親的千里尋子,當中夾雜著烏茲別克黑工、性、暴力,最終以奇幻的結局收尾。這不只是一首移工(民)悲歌,這是一齣人生遊藝場。
PYIFF09【臥虎】逃離地獄,又不得不重回地獄。
3.5視聽很優秀,加劇了普通人的悲劇感
本來以為是很實驗很飛的片子,看之前喝了兩口本地的竹葉青,誰知道是這種悲歌。退場時后面有個小姐姐說,“我看前半段是難受,后半段是接受(尊重他人命運之類的。。。)”
金字塔是建立在累累尸骨上的,現代都市的霓虹閃爍也是從無數遙遠的小鎮和村莊吸取能量。最恐怖的是,那些猶如干電池一樣被耗盡的人深陷其中,從惡的受害者變成惡的幫兇。無他,只是因為生存的本能。也許那個便利店的老板娘,便是女主角可預見的未來。
前一個小時幾乎沒有外景,人和貨架上的商品成為空間里的器官,之后故事逐漸飄忽不定,驚悚類型片變成了中亞農村現實題材,不知道怎么結尾的時候就學學三峽好人的輕功吧
#6th PYIFF 3.0- 喜歡那段夢境中的鵝。
【平遙電影展展映】中國首映。非常驚艷的寓言式電影。前半段在便利店內營造出當代奴隸制的恐怖環境,壓抑、逼仄的便利店是唯一的場景。被騙入其中的異國女子和某國那些被拐賣到山區的女大學生的遭遇如出一轍。被困在并不封閉卻難以逃離的人間地獄中淪為免費苦力和生育機器不得翻身。后半段女主角逃出生天后氛圍迅速轉變,大相徑庭,但也始終牢牢抓住觀眾的心。貫穿全片的超現實段落更顯魔幻。結尾更是升華了主題(和建筑本體,難道是致敬《三峽好人》?),完成了從被害者到加害者的轉變,再次將弱勢女性置于可怕的地獄輪回宿命中。雖然是在普通影廳看的,但音效極佳,打蒼蠅一場戲能清晰地聽到蒼蠅在頭頂盤旋兩三圈的嗡嗡聲。不要說探討主題和尺度的深度,僅視聽語言的成熟就能秒殺絕大多數國產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