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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影史上一鏡到底的電影,除了藝術家安迪·沃霍爾的《帝國大廈》外,很多影迷第一時間想到的經典之作應該是索科洛夫的《俄羅斯方舟》,短短100分鐘內,穿越俄國兩百多年的歷史,并且實打實地僅僅是用一個鏡頭調度出來的,相當厲害。
但縱觀百年光影,像《俄羅斯方舟》這么出名的“一鏡到底”其實并不多,畢竟很少有導演能夠一次就拍成功,而假如要反復NG重拍,所耗費的精力與財力都無可估量。
也正因此,某些不像索科洛夫那么“較真”的導演,也會嘗試用組接的方式“偽造”所謂的一鏡到底。比如岡薩雷斯·伊納里多的《鳥人》,看似一鏡到底,其實中間有16個剪輯點;再比如希區柯克的《奪魂索》,其實是十個鏡頭組成的;還有貝拉·塔爾的《麥克白》,是由兩個鏡頭構成。
當然,近些年也不乏敢于挑戰“一鏡到底”的勇士,會偶爾站出來。比如德國導演塞巴斯蒂安·席佩爾,就曾在2015年拍了部一鏡到底長達138分鐘的《維多利亞》,拍了三次才成功。比如日本導演三谷幸喜的《大空港2013》,則以100分鐘的一鏡到底牽引出整個機場的人生百態。
當然,可能很多人還會提到畢贛導演《路邊野餐》中的42分鐘長鏡頭,或者《地球最后的夜晚》中長達1小時的長鏡頭。但因為這兩部都并非一鏡到底,在此就不展開了。
而今天我們要深聊的這部電影,來自非常年輕的日本新生代導演松居大悟。這部新近出爐的日影《冰與雨聲》(后改為:冰淇淋與雨聲),最初吸引我的便是“74分鐘一鏡到底”這個技術性噱頭。
放進影史序列看,74分鐘一鏡到底可能并不算什么;影片真正閃光之處,還在于那些排演時刻迸發的靈魂火花,雖為日式中二熱血,也難免讓我想念約翰·卡薩維茨的臨場魔力。而影片中某句歌詞也令我一直記憶猶新:“看不到我的未來,我終于松了口氣;因為未來平庸到讓人反胃。”
作者| 松原
公號| 看電影看到死
前陣子,北京溫度驟降還下了雨。在這樣的天氣里跑去電影資料館看《冰與雨聲》(后改為:冰淇淋與雨聲)倒也很襯這個題目。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滿懷期待進了場。
之前,看本片導演松居大悟編劇并執導的《Byplayers》頗感驚艷,也有所耳聞導演前作《安曇春子下落不明》因為較為大膽創新的手法、而收到褒貶不一的各種評價。
而今年這部《冰與雨聲》則是以74分鐘一鏡到底的拍攝手法和打破虛實界限的華麗青春群像主題深深吸引住了我。
悄悄觀察影廳其他觀眾,我猜或許大家也都是如此吧?資料館的大廳都沒有坐得很滿,而觀眾大多數也很年輕,大家幾乎表現得像是來見一個朋友一般。
松居大悟的才氣也確實在這部電影中展現得淋漓盡致。正如導演自己在映后的對談中所言,《冰與雨聲》并不太能夠被定義為到底是怎么樣的電影,而是處在某種“中間狀態”,因其模糊了現實與虛擬、電影與戲劇,甚至觀眾與銀幕的諸多邊界;然而,也正因如此,這部電影才有了自己的迷人之處,也即成為導演本人想要探求的某種真實。
影片《冰與雨聲》展現了熱愛戲劇的少年少女為了一次演出努力練習、卻在最后被告知演出取消,因而奮起反抗的故事。在這些年輕人的生活里,戲劇是一件隨時可能發生的事情——隨時都能進入故事,隨時都能進入表演狀態。
導演通過畫幅的改變,暗示我們什么是在電影中的現實里發生的事,什么是在電影中的戲劇里發生的事。而我們年輕的主人公們就在戲劇和現實中肆意穿梭,串聯起既是現實又是戲劇的雙重劇情,推動兩個不同故事共同發展。此外,還有不經意間就會出現的主人公對著鏡頭喃喃自語的畫面,既是展現內心獨白,又像是和觀眾對話。
整部電影的氛圍相當自由卻不至于令人費解,仿佛是一次對自己中學時代的回憶,相當輕快。事實上對我來說,在觀影過程中能感受到的是三重時空的同時存在。
所謂三重時空,一重是我本人所處的現實,一重是電影中主人公們所處的時空,一重是電影中的戲劇時空;三重時空交相呼應,形成奇妙的觀影體驗。在畫幅伸展縮放之間,電影中的少年少女直視鏡頭喃喃自語之時,現實和虛擬的邊界就被淡化了。
由此更進一步,甚至觀眾和銀幕的邊界也是被淡化的。假如當天在電影資料館坐得足夠靠前,那么在電影的最后那個場景中——鏡頭對準站在舞臺上的少年少女們,前景是空無一人的座位,簡直會產生此刻就坐在空曠的下北澤小劇場中的錯覺,正看著舞臺上的這群年輕人——多么微妙的感受!
電影作品中不缺少一鏡到底的經典先例,而在這74分鐘之中,導演卻很好地利用長鏡頭發揮了電影的特質,在鏡頭的停滯和字幕的提示之間完成時空轉換。長鏡頭跟隨演員,在演出開始前的狹小公寓中來回游走,或旋轉,或停留,以此展現演出開始前不同時段主人公們不同的行為與相異的心境。
或者說可以這么理解,在演出最終開始之前,主人公們的日常就是不停地重復排練戲劇的各個部分,在每個時間節點導演截取的只是一種“橫截面”,但這種“橫截面”卻能因其相似性而互相連接,然后再用這個長鏡頭的“容器”將其裝載。不得不說,還是挺有想法的。
而《冰與雨聲》中的戲劇特質,除了主人公們突然地進入表演狀態之外,也展現于擔當配樂的MOROHA中。這個只有兩個人的音樂組合,包括了負責說唱部分的Afro和負責吉他的UK,在《冰與雨聲》中擔任了類似于戲劇中“歌隊”的角色。
自戲劇誕生以來,歌隊就在其中擔任著敘事和抒情的雙重功能,比如提示情節、暗示命運。《冰與雨聲》中的MOROHA也是如此,用他們一貫以來那種宣泄似的歌聲告白主人公們內心理想受挫的憤懣和不知去向何方的迷茫。
從片頭開始,導演讓MOROHA時不時于電影中出現甚至可以與主人公互動,運用他們的歌聲在影片情緒濃烈之處加以渲染,Afro的訴說也與主人公們抗爭的心境相得益彰。
電影中加入諸多具有戲劇特質的重要元素,同時又不舍棄電影調度本身在時空轉接上的優勢,因此在整部《冰與雨聲》之中,電影和戲劇的邊界也是不甚分明的。因此,在這兩個層面上,《冰與雨聲》所展現的就是那一種“中間狀態”——模糊了現實與虛擬,也模糊了電影與戲劇。
然而,電影的感情卻是再分明不過了,那種似曾相識的少年心氣。因為戲劇是唯一的寄托,所以失去了戲劇就不知道再有什么可以熱愛的了,所以不甘心呀,不甘心向往的遠方就這么被剝奪了,所以冒著被趕出去、被斥責甚至承擔可怕后果的危險,也要溜進劇場,所以就算臺下觀眾席空無一人也要開始表演,因為失去這個就一無所有了。
松居大悟導演在映后說這是由真實的故事改編而來的,這些孩子是真的因為原定的戲劇表演取消了,才會有這部電影作為替代——而松居大悟本人也在電影中“真實地”扮演了戲劇導演的角色。
而在真正的現實中,這些演員也正是懷著對戲劇和表演的熱愛才會聚到一起——差不多都是高中生的樣子,沒有事務所甚至沒有正式表演的經歷,其中一位還是從大阪來到東京下北澤,甚至做好了要是不成功就坐夜班巴士回去的打算。
也難怪這部電影中的感情會如此真實——這也是虛實之間的又一次互相映襯啊。電影的背景所在地下北澤,是東京新興的流行文化區域,也以諸多劇場著稱。不少著名演員就是在此完成了自己人生的首次登臺亮相,也是許多熱愛戲劇的年輕人寄托夢想的地方。
忍不住會想在《冰與雨聲》背后的下北澤,還會有多少類似的年輕人,懷著相同的少年心氣,在此奮力一搏呢?從電影中的青春群像到電影背后,最終又回到電影中,這正是《冰與雨聲》構造的“中間狀態”的迷人之處。
不過直到映后,我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意會錯了《冰與雨聲》的含義。用松居大悟導演的話說,雨聲就好像劇場里的掌聲,而“冰”事實上應該被翻譯為“冰淇淋”,是把他帶回到現實中的事物。將這兩種物件并置,正如電影和電影之外的同構,作為題目真是太好了。能在影院體會到這種模糊諸多邊界的“中間狀態”,也真是太好了。
本文原標題:被模糊的邊界與真實的少年心氣——《冰與雨聲》及其展現的“中間狀態”
作者| 松原;公號| 看電影看到死
編輯| 騎屋頂少年;轉載請注明出處
合作投稿 |kdykds@163.com;微信 | kdykds
冰淇淋與雨聲,簡單直白的名字,中二病的氣息撲面而來;劇情也是干脆利落:講的是小鎮里即將上演一出舞臺劇,出演的是通過試鏡選出的少年少女們,但是這場舞臺劇中止了......
在意劇透的朋友可以安心了,導演(富有深意)大大咧咧的把故事梗概打在大屏幕上,當然這跟“多年以后,奧雷連諾上校站在行刑隊面前,準會想起父親帶他去參觀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的開頭差不多一個意思:人總歸是要死的,但生活還得好好過,是吧?
電影畫面是從一個對著鏡頭說唱的大叔開始的,歌詞關于時間和逝去的青春。然后是舞臺劇的導演講戲的環節:故事的開端是朋友要搬離這個小鎮,講述痛苦的回憶,人物的掙扎,目的是描繪青春期的疼痛。
接下來隨著畫幅的拉寬,電影正式進入了劇場模式(少年少女們排練戲劇的鏡頭)
畫幅的切換貫穿了整部電影,作為電影中發生的事和電影中的戲劇里發生的事之間的界限,在切換的多次重復后,這個界限逐漸變得模糊,作為觀眾一不留神就被帶入不同場景中的表演。加上演員們透過屏幕直接對著觀眾的視線和獨白,進一步淡化了觀眾和屏幕的邊界。你我是在和電影中的演員看著同一場舞臺劇,觀眾被拖入與電影中的現實那個維度。
所謂劇場效應,在現實生活中表現為,人們習慣通過一個畫面隔開一段距離去觀賞別人的喜怒哀樂,生活被戲劇化,本身成了一座大劇場,人既觀劇,亦被動演劇,在不自覺狀態中被徹底異化,拋出了自我,生活于別處,人們的生活處于佛教所說的“依他起性”的狀態而沒有自性。
作為夢的延續,被選中的少年少女們意料之中的上演了一場硬闖話劇場的大戲。
記得某個偉人說過“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導演的套路還真的是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啊。雖然說在所有令人絕望的結局中,“幸福的結局”是最最令人絕望的結局,還是讓人忍不住的想看一眼夢實現了的模樣。同時,讓觀眾去回溯,如果舞臺劇最終沒有上演的預設被打破,那么歷經的這一切會不會有完全不同的意義。如同,早已分手的戀人和多年的老夫老妻去回想從初見到相愛的點點滴滴。
然而,強擼的春夢不甜。當你躊躇滿志的踏上舞臺,發現面對的是空蕩蕩的觀眾,所有注視的目光,贊賞的掌聲全都來自你自己的想象。如同某人死了,卻不愿意死去,他不斷歸來,刺痛著生活的鼻息。如同哈姆雷特的父親,活死人的歸來是為了提醒活著的人去清償未完成的債務。夢想的第一次死亡是被現實撂倒,夢想的第二次死亡是被我們親手掐死,這時候夢想才真正死去。
原發布于我的個人公眾號:久石乞。了解一下?
請耐心等待片刻,我想將我作為一名觀眾的時間延長片刻,這么說只是因為,當我身處于電影的時間中時,才能抓住在影像中稍縱即逝的憤慨,不安,一絲絲的名為“革命”的情愫。但這些又不單單是電影給予我的,它們更像是在電影中被保存著的,從別的什么地方,從一場完全無關的夏天,從某個雨后的周末,在我看著這部電影的時候,從我房間的窗戶,沒有緊閉上的房門,從我放在床頭的書,頁與頁間的縫隙中,溜了進去。于是我看到的,也不只是電影,但也不只是那些無關緊要的日子,那些無關緊要的日子里緩緩流淌的思緒。比起看,這種行為接近了睡眠,在似睡非睡的時間里想象著有一首可以將一切都解釋的通了的歌,歌詞也無外乎是關于冰激凌與雨聲,或其他在現實里尚未連接起來的事物。
我解釋清楚了嗎?沒有,這是一段遍布著自相矛盾,斷裂的敘述,它具有著沒有必要的中二,也并不顯得真誠,也亦而沒有結論。只是關于松居大悟的這部電影,我還能去看到些什么呢?我看到這樣的一個故事,關于2017年,在某個小鎮即將出演自己的處女作的年輕人們,被突然告知演出中止了,我看到他們的垂頭喪氣,說著無可奈何無能為力,MOROHA站在遠處歇斯底里的喊著何為夢想,但卻只像在電臺里循環播放的流行音樂一樣,在目光之外的某個街頭回響著逐漸沉默的字眼。
我看到屬于電影的一面,屬于技法的,不斷改變的畫幅長寬,做著企圖混淆著現實與虛構間的界限的努力。未曾離開的鏡頭,跟隨著他們的腳步,凝視著他們的吻,并在最后坐了下來望著他們念出激昂無比的臺詞。看到臺詞,臺詞的力量在演員的唇角成型,而演員又用他們的舌尖去玩味詞語后的暗示。看到暗示,直直看向鏡頭的瞳子,對著誰說出的獨白,MOROHA站在鏡頭與視線外的唱白,觸及著現實的現實與電影的現實,以及電影中的現實的交合之處。這些究竟有沒有為電影增彩,還是說僅僅只是松居大悟停步于真誠前的做作?
以這樣的問題進入吧,并不想去談的,但對電影而言卻不得不談論的一些瑣事,不過這樣的去對這種圍繞著電影本身的論述產生抵觸,或許也是一種機遇,使得某處突然發出的,貧瘠的叫囂,變的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的人情味在里面了。
需要對本片中出現的演員有這樣的一種認識:他們是完整的存活于電影故事的時間中的。一鏡到底與可以說是突兀的報幕,在不經意間將電影的時長與故事的時間攪渾在了一起,但他們依然在這種結構中擁有自己的假期,冰激凌的暗示在此處通向了遐想的自由,它是一個可以被代換的詞匯,它可以是章魚燒,可以是雨傘,同時也因為演員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時間維度上共同享有著它們的緣故,我們可以說,它們是一種關于生活維度的無限生長的比喻。
而演員們所要做的,便是在電影的時長里去抓住這種比喻,所要做的努力便是在使得兩種時間不存在含糊的可能性的情況下,利用這些比喻將二者的意義趨于一致。因為對于演員本身來說,電影的時長也意味著生活片段的一部分,他們要將這二者的功能性分離,卻又不能忘記自己正在這二者重疊的情況下慢慢變老,這種意識便,不完全的借用塔可夫斯基的話就是,讓一切歸于“唯一”的真實。
不過這樣的真實在本片中還有另一層含義,是關于“cut”之后的時間的,在那之后,兩種時間都松懈了下來,而悄然出場的是,關于那些在臺上相擁的“演員”的時間。于是我們立馬可以意識到,在電影的命運之外,這些人還有著一種真正的命運在等待著他們去面對,可要去對這位命運,僅僅是劇場里發生的這些是不夠的,在影像中滿溢的對于生活的暗示也是不夠的,于是在此處我聯想到了我自己,我在這里僅僅是看著這一切前進也是不夠的,于是演員又成為了一個不完美到令人絕望的概念,它開始意味著一種界限,這種界限是存在于電影的故事與現實的現實間的,是關于無可轉化的維度的界限,它代表的是,有關真實的生活是怎么樣的這一問題的答案,而答題的過程卻朦朧不堪。
本片的對白與演員可以看做是電影文本的簡單二分的產物,不僅是因為在本片中對白預示著演員的某種反應,也是因為演員同時也調和著對白中詞匯的屬性,它們兩無法被區分開來,不可能作為獨立的個體存在于電影的空間中,否則就會有一方變成完全的啞巴,來到絕對的沉默面前。MOROHA是一個如此鮮明的證據,他的唱白所說的故事是全新的,無關的,可在演員對那些臺詞無聲的反應中,或者是乘著韻律的節奏在影像中施展自己的肉體,在這樣的過程中,MOROHA的臺詞便被吸收到了他們的故事中,因而MOROHA也從沉默中走出,站在了他們的對白中,成為了故事的一部分。
關于這樣一個過程,我們可以在其中看到屬于我們的位置出現,因為明確了的,也只有我們在觀影的過程中發生的共情。在這個意義上說,各種文本統一的這個過程中,就形成了一個類似于“cut”后的空間,MOROHA與演員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般的情況之下處于同一時空中,而他們的故事,他們在電影的故事中相互暗示的命運也不可能在一般的情況下產生匯集。但我們可以擅自的,以一種近乎偏執的情愫做由,去理解充補對白之間的空淵,于是我們本身也變成了電影的一幕,在這一幕中,原先無法靠近的故事產生了交匯,以轉喻的形式產生了連接。
于是這樣一種裝置的動力其實是,對話語所訴之事的,難以言表的被觸動,在時間上無法完成的含糊卻可以在話語這里發生,也是因為我們,不論是戲里的演員還是我自己,或許都追求著革命的發生。在演出彩排的時候無法被忽略的,詞語的缺陷與突然升起的,令人措手不及便笑了出來的玩笑。“但還是有一件,不算大的事,我一定要跟你說,聚會結束后回家的路上 突然襲來的空虛感。”這就是,即使是諸如此類的無關緊要的事情/電影,依然想要將它好好傳遞出去/獲得感動的心愿。
一鏡到底這種東西,到底獲得了多大的對于人生這一沒有暫停的過程的摹仿權呢?我沒有辦法為這個我自己提出的問題做一個解答,但就和電影它存在著高潮一樣,回憶好像也如同漫畫一樣,想盡可能的去多多記住那些使得我們短暫的掙脫了平凡的瞬間,或者便是在日常的波瀾不驚下埋下寶藏。所以雖然是單鏡頭的框架,但實際上,鏡頭就如同一位深陷青春期而敏感不安的少年少女一般,在意義可能發生的地方徘徊,舞動。
在那場演出被宣告終止的戲中,鏡頭仿佛一個無助的孩子在演員之間巡回,像是企圖在他們的臉上得到什么答案,而轉到后面,它又久久的去凝視他們的對話,他們的吻,他們的憤怒與他們的革命。于是它像是這樣的存在:代替著本該出場的“我”存在于電影的時空中,補償了那些獨白的對象與觀看演員們故做憂傷的觀眾的位置,它如同一個確鑿的宣告來和影迷們說這部電影傲慢的在篩選它需要的觀眾,因為只有那種人才可以承擔起這個“我”的責任。
鏡頭是本片最后也是最先向觀眾發出邀請的元素,同時它又比起那些需要再構建的空間直白明了的多,也因此它更顯的專橫私人,那么這其實是一種不合格,仿佛是對于所有觀影者期待的一種背叛,松居大悟將這個顯然帶有著“90年代的想象力”的故事以這樣一種方式呈現出來,好像是為了告訴大家故事這種東西是有多么私人,多么不肯下沉,也意味著青春的不可重開,無法在成年之際,對它進行真誠的詮釋。
于是說,讓我們回到在進入這些無關緊要的論述的地方,拾起預言,在這里突然發出的,貧瘠的叫囂,我為什么去愛上了這部電影?其實是因為我覺得不公平, 不公平,這是電影是不公平的,我僅僅是觀眾是不公平的,他們只是演員是不公平的,熱情的話語僅僅是臺詞是不公平的,我只是看著而他們只是站在那里等待“cut”是不公平的,哪怕影像的背后滿溢的是對現實的暗示,哪怕在幕布這下的擁抱是那樣的真誠,哪怕故事在最后發生了匯集,都顯得太過不公平了。
因為我是憤怒的,被鏡頭取代在故事中,像是我無法跨過未來的那些挫折一般,它是一種挑釁,我沒辦法不用我的回憶,我的夢想,我所追逐的一切去與只搏斗,革命除了在這里發生,現代的世界中哪里還能容忍這種可笑的憤怒呢?或許是多愁善感,我覺得演員們最后的擁抱也意味著他們的遺憾,為什么那些臺詞不是在戲場之外被他們念出來呢,為什么在他們的前方要用攝影機去記下他們吶喊的神情呢?說到底這依然是我的遺憾,但冰激凌與雨聲卻給了這份遺憾一個可以宣泄的載體。
于是我只希望我還可以在這之后相信:
夢想不會來到你身邊并實現
夢想只有努力追逐才會變成現實
是否能夠實現并不重要
只要有夢想人生就能熠熠生輝。然后準備革命。
出生于1985年的松居大悟是日本影壇近年來頗受人氣的新星,他既擔綱演員,又足可勝任導演,2016年執導的《安曇春子下落不明》獲東京電影節主競賽單元最佳影片提名;2017年在電影版《晝顏》中有過出演,更因執導劇集《Byplayers:如果這6名配角共同生活的話》而備受矚目(續集同受好評);今年推出的《冰淇淋與雨聲》和《你因你是你》也收獲了比較兩極化的口碑,喜愛者覺得新奇有趣、富有創造力,厭惡者則認為矯情做作、故弄玄虛,而筆者在觀看《冰淇淋與雨聲》后甚是喜歡,幾乎可視作日影近幾年難得的驚喜佳作。
本片講述的是一群年輕人排練即將上演的舞臺劇的過程,從面試開始,到公演前三周的彩排初期,時間軸以倒計時推進,直至開演前最后一天、最后一小時、最后一分鐘……期間,劇團雖遭遇過表演不盡人意、合作不力等困擾,但最大的麻煩是迎來被告知取消演出的晴天霹靂——只因演員們不是大牌明星,缺乏票房號召力,制作方考慮到盈利困難,遂停演。演員們決心沖破阻撓,以自己的方式上臺“演出”。
影片最大亮點是一鏡到底,說起一鏡到底,影迷們腦海中迅速聯想到的,不外是《鳥人》、《維多利亞》、《俄羅斯方舟》、《魚與貓》、《大空港》,以及縫合較明顯的《奪魂鎖》。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一鏡到底在吸睛的同時,也往往流于刻意的匠氣,有時甚至為了方便、迎合一個鏡頭內的調度,甚至不惜犧牲敘事的流暢、構圖的合理;而且不少“一鏡到底”并非是天然的一個take,而是由各組長鏡頭聯合而成,是謂“偽” 一鏡。
不過,本片的“一鏡到底”是「時間」與「空間」的粘合劑與轉換器,它將真實的物理時間長度化為空間內的調度,巧妙實現時空過度與轉場,無縫對接「現實」與「戲劇」,調度堪稱精妙。跨越幾個星期的事件,如何在一個鏡頭內展現時間的流動?影片以出入不同場景空間作為轉場的手段,也標注出時間節點,這樣既豐富了場域信息,又保持、綿延了人物在單個鏡頭內的情緒狀態。
觀看時仔細分辨是否真正的“一鏡”,并未看出任何明顯的縫合處,雖說影片只有74分鐘,但可以猜測是進行了大量現場訓練與調度指導,才能將時間點掐得如此精準,且與劇本的發展完全貼合、恰切。如此老道的手法,于一位青年導演來講,對影像與鏡頭的掌控力,對文本的捕捉力,都是相當驚人的。因此,“一鏡到底”于本片來講,不僅是一種技術手段,更是服務于敘事推進的必要因素,唯有才保持時間流動的狀態下,觀眾才能透過被打破的第四堵墻,真正浸入其間,體驗到虛實泯滅、現實與戲劇渾然一體的共情。
影片用改變畫幅來作為「現實」與「戲劇」形式上的區分符號,角色言談內容亦可清楚界定。「戲劇」的文本內外是兩個同樣悲傷而激憤的故事——戲內是兩個女孩與一個男孩因沒有出路而喪失生之希望的悲劇,戲外是一群青年無法達成夢想的苦悶吶喊。而在這兩重結構之外,是坐在影院中觀看這出戲中戲的觀眾們,無論是與哪一重的戲劇內容有共鳴,都自動化身為第三層的人物,通過觀看與被觀看,創作的界限顯然模糊了。因此,這既是觀眾與演出者共同的現實延宕,又更像是現代年輕人共有的一出灰暗夢境,夢醒依然沒有盡頭,沒有未來,沒有希望,聲聲的嘶吼與吶喊撕破舞臺的簾幕。
當得知舞臺劇被停演,為排練付出諸多心力的演員們決心以自身行動來抗爭不公的現實,他們穿越劇院的層層阻礙,終于登上舞臺,面對空無一人的觀眾席,演繹屬于自己的戲劇。這一刻,他們既是舞臺上的演員,也是現實中的個體,當夢想在前方召喚,青春的勇氣與信念燃燒的力量,終于讓夢想穿透進現實。
這種信念在「戲劇」內的呼應是出走的念想,女主身處無愛可訴的環境,致使她冷漠麻木,對母親和弟弟非常疏遠冷淡,當得知唯一的好友離開小鎮,她在絕望之中與朋友合伙殺了男友,準備一起逃離。觀眾無法得知她曾經受過哪些傷害,才變成如今的模樣,但MOROHA樂隊以說唱的方式作為介入旁白,成為具有全知視野的第三方,我們可以窺見日常生活是怎樣逐漸滑入虛無的深淵與無法自救的黑洞。
說起MOROHA在影片中的表現,也是褒貶不一,不過筆者非常認同這個高度風格化的舉措。伴以清澈、嘹亮、激越的吉他聲,年輕一代的迷茫與反叛盡顯無遺,自省的意識破殼而出,急促的弦聲如跳躍的思維,是無可安放的靈魂吶喊。“我們是擁有自我意識的宇宙。”結尾處的陳詞動人心魄,擁有光明就不會懼怕黑暗。
松居大悟_冰淇淋與雨聲_2017
6.7
情緒上真是沒什么說服力,青春題材經常這樣。
時間提示、畫幅切換、鏡內蒙太奇、配樂旁白的入場共同作用出一個戲里戲外時間空間邊界不明的敘事概念,可以說非常新鮮,可這些在前十幾分鐘嚇到了我的一切形式都在后來逐漸疲軟。某種程度上它從頭到尾都帶來了快感,這是場面調度的功勞,尤其是吉他念白組固定頻率的出現,有張有弛,爆發和沉寂分布得很平衡。有些電影會很像音樂,這部就是其中之一。它未必是那些聽完之后讓你怔在原地很久的音樂(當然有這種音樂),而是在過程中會前搖后擺的那些(當然也有這種)。
劇情的設計呢,跟不上這種出色的節奏。虛浮的臺詞聽得我面紅耳赤,和重新看高中時日記的感受類似——我倒不會反感這種對著空氣揮拳般的尷尬,也理解少女少年不分虛實地疼痛。這群年輕人對于差不多的夢想有各異和持續變化的態度,熱情啊,偏執啊,絕望啊,釋然啊,空虛啊,或表達自己的無法理解或接受,最后又可以抱著明知不可達成也要做的覺悟。主創在電影開始的會議上說了,青春期疼痛嘛,待會兒要是疼麻煩你就“哎喲”一聲,全面而具體可不夠精準,情緒轉變的動機和表現形式都十分潦草。倘若每個角色都要如地鐵上的醉漢一樣吐露心聲,誰愿意聽呢?她們抱怨了,“所有人都無聊,包括你,大多數時間也無聊”,我對本片也有相同的困惑,哪怕到劇場后鼓點更加密集,天旋地轉,也只加劇了我的困惑。既然這個小鎮沒勁,為什么不去別的鎮呢?我就是這么問我自己的。
【一篇非常個人向的影評+十級劇透】
因為我特別喜歡《俄羅斯方舟》,所以我是沖著“一鏡到底”的噱頭來的,我覺得《冰淇淋與雨聲》的創作風格十分先鋒,尤其是歌隊的個人訴說,加上劇本里所編排的劇情,按理來說連《戀愛的犀牛》都覺得吵鬧的我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電影,但我也有過排戲被推掉的經歷,也算感同身受了。
【主要內容】講述六個通過試鏡來排戲但戲被推了但仍堅持要演完話劇的故事。
【拍攝風格】運鏡流暢,調度有序,時間線的轉變十分巧妙,但是其實它的長鏡頭我覺得更多的還是炫技。導演想賦予鏡頭技巧去表達的是虛與實間模糊的界限,所以導演有用畫幅來提醒觀眾。而對于長鏡頭,炫技之外的意義我想可能在于戲劇之中不存在蒙太奇,而電影所講述的故事就是排戲。
【虛實難辨】雖然戲與真實之間有畫幅的提醒,但是在劇中的戲里演員的名字就是在劇中的名字,而這也是真實演員的名字,可謂戲中戲中戲。而且這幕戲不是在真正站上舞臺才演給大家看,而是在排戲過程中展開對劇情的講述,這種藝術形式更能表現他們對演戲和夢想的執著和認真。還有結尾,六個人到劇院看到的有人替他們遏制工作人員且有很多觀眾,他們上臺后,臺下空無一人,卻有著如同雨水打擊在屋頂的聲音。森田想的幾次在劇中說“我想這不是真的。”這就是導演在模糊虛與實的界限,青春本來就是朦朧的。
【中間我要穿插兩個小吐槽】
1.戲的劇情,這種劇情我是觀眾我也不會去看:
{第一幕}她的朋友憐子覺得這個小鎮的生活好無聊要離開這,森田想把弟弟柚的隨身聽(可能誤)送給了憐子。男友偉登的深情表白。
{第二幕}柚找森田想要隨身聽,并且告訴姐姐媽媽已經奄奄一息了。
{第三幕}森田想一個人的獨白、關于她與垂危的媽媽。
{第四幕}森田想讓男友偉登在憐子走之前三個人一起3p并且和憐子一起殺死了偉登。
{第五幕}森田想跟好友紅甘說如果偉登找到紅甘就說森田想昨晚和紅甘在一起。紅甘給森田想講她和丈太朗去逛動物園的事。
{第六幕}柚告訴森田想媽媽死了。
{第七幕}森田想向丈太郎表白并且以自己母親去世來博得同情。
2.當有人來說沒有人買你們的戲所以不用演了的時候我好想建議他們錄個NTLive,但是當我知道他們戲的完整劇情之后...
【歌隊的設置+結合劇情解讀】這個最吵鬧最先鋒的存在,其實他(們)的7次出現都是對劇情起推進作用或者相互呼應的。
{一}“時間能解決一切,無論是失戀,屈辱或是后悔都能靠時間解決...為什么還是想要拼命抓住這份稍縱即逝的情感。”就是與主旨、結尾的呼應:堅持夢想,不能放棄,即使無論做什么都不會有改變,但是就不能等時間來化解。
{二}“...說起來今天的聚會氣氛超熱烈...但我們真的很幸福了,有大大的夢想,有能談論夢想的朋友...”就是在說一起堅持夢想的朋友嘛。
然后“...突然襲來的空虛感...那感覺也太糟了吧...我要出發了,居酒屋不是我生命的意義,還有不得不去實現的夢...”這個時候大家都圍著一圈進行團建,這時候森田想是坐在大圈之外的一個突兀存在,她爬起來要離開這里去找柚對戲。
“現實艱難黑暗,但仍比想象耀眼...掀起革命,推翻黑暗。”就是對接下來劇情走勢的暗示。
{三}告訴大家戲演不了之后“2015年的富士搖滾節,是我沒能觸碰的大舞臺。”與戲不能演對應。
“...曾經追逐夢想,現在被夢想追趕...職場中的倫理道德比任何都真實。”算是對現實和命運的自嘲了,提到了職場我感覺是要趁青春搏一把,堅持夢想,放棄就留到以后無法抵抗的時候再說吧。
“只要有夢想人生就會熠熠生輝,夢想不會來到你身邊并實現,夢想只有努力追逐才會變成現實,是否能夠實現并不重要。”第一句讓我想到《被嫌棄的松子的一生》里說的『小時候誰都以為自己的未來熠熠生輝,可長大后才發現沒有一件事遂你的心愿』我感覺這種設置就是為了告訴大家,成人世界是復雜的,那時我們無法擺脫命運,可我們現在還年輕,還有機會反抗,應該堅持夢想。
{四}“請不要因為失落而原諒自己,和只會苦惱的自己做斗爭很無恥...分析弱點,做出總結,理應比昨天更進一步,我一步都沒有向前,原地踏步,只有時間在流逝。”反抗不反抗,時間都在走,與其和自己斗爭不如和命運斗爭。
{五}“班會上競選班長,毛遂自薦的我,輸給了朋友舉薦的對手,現在還記得全班向我投來的嘲笑眼光。如果你也是這樣一群人,請你們繼續用這樣的眼神來看他們吧。”接下來講的就是他們反抗的故事,我覺得這里和《他其實沒那么喜歡你》的開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對旁人的諷刺,這里就是諷刺那些自己沒有能力卻還去嘲笑那些失敗但卻是勇敢者的人。
{六}“好感激你們能有幸聽到我們的訴說,我們是抱著敢說出這樣的話的心情來登臺的。”這應該是一段歌隊在演出前的報幕,接下來就是演員上臺,空空如也的觀眾席,卻有如雨水擊打屋頂似的掌聲。
{七}“...即便如此,拼上一生一次的生命,活出生命色彩...時間會澆滅一切,唯有熱情不會改變。無論做什么的都不會改變,雖然時間會化解一切,但是我不想這樣,那些都是我的,再不堪也是我的,還給我。”無論做什么都不會改變是《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而同樣作為青春片的《冰與雨聲》就是想告訴我們要反抗吧,但是全片都在講這個又略顯單薄。
【一些個人向的感受】我覺得我和森田想在她的第二層身份(現實的演員森田想是第一層,劇中的森田想是第二層,戲中的森田想是第三層)是有共鳴的。我在為學校的戲劇節選送節目時排了一部改編自中國唱詩班的短片《相思》為話劇,與《麥克白》競爭,我們的話劇被推掉了,當時也是非常不甘心,甚至還在課堂上與對方劇組起沖突。因為我是組織者,盡管他們也很愛這部戲很盡責,我但對于這個話劇的心血肯定是多于其他同學,而這部戲就是以森田想為中心的,所以我覺得森田想在這個團隊中的地位是與我在我這邊是一樣的,所以她會在別人團建的時候因為責任感偷偷跑去排戲,但又會享受集體的美好和大家一起party。不過我的反抗適可而止了,她們的這股勁兒挺令我羨慕的,所以接下來的挑戰,趁我還年輕就不要輕言放棄了吧!
個人公眾號『千禧放映室』歡迎來玩~
每一秒鐘都尷尬,白眼68次,耳朵被強暴23遍,但最后還是有0.15絲感動。
【北京電影節展映】7個場景6個主演,兩個建筑一條街,兩種畫幅戲中戲,74分鐘一鏡到底。除了犀利激烈的MOROHA的現場說唱外無任何配樂,很出彩。仿佛看了一場先鋒舞臺劇般震撼。戲內表現青少年問題,戲外表現演員追尋表演的執著。而現實中導演也真是因舞臺劇被取消而拍了本片。奇妙!
可惜了沒有什么故事和觀點,女演員真的很有魅力潛力無限。問答環節果斷點”あのjk”的導演2333
一鏡到底包涵的時間長度,巧妙實現時空過度與轉場,無縫對接「現實」與「戲劇」,調度精妙;文本內外同樣悲傷的兩個故事,既是觀眾與演出者共同的現實延宕,又更像是一出無可計較的灰暗夢境,而夢醒依然沒有盡頭,沒有未來,沒有希望,聲聲的嘶吼與吶喊撕破舞臺的簾幕,泯滅虛實的界限,結尾陳詞相當感人了。
74分鐘一鏡到底,淡化了真實與虛構的境界線,Moroha領唱青春狂想曲!松居大悟確實很有才華!
“一鏡到底”最大程度保持了空間的完整性,同時創造了動作和情緒的連貫性,對于一部絕大多數場景都發生在室內的影片來說,用一個74分鐘的長鏡頭講述故事似乎再合適不過,舞臺劇的排練過程和演員的情緒變化都被鏡頭完整記錄了下來。不過導演松居大悟在結構上的嘗試遠不止于此,大多數長鏡頭都是線性的,極少有人敢在原生態的空間中打破原有的時間維度,在本片中做到了,時間在一瞬間跳變,造成了蒙太奇般的觀影體驗(并非蒙太奇技,兩者始終是沖突的)。除去形式,《冰淇淋與雨聲》可以看作是一部電影化的舞臺劇。導演以畫幅變化來區分戲劇與生活,在電影后半段,戲劇與生活的界限越來越模糊,演員們頻頻打破第四面墻,并有兩位歌手一直以配樂的身份出現在畫面中,可以說,這是一部“正在上演”的舞臺劇,也是一部“拍攝中”的電影。
滿屏的刻意和做作,還有導演寫在臉上的才華。開始是驚艷,漸漸是急功近利。最后只能說導演太想贏了,除了形式感上和操作層面的優秀,故事本身就呵呵。以及那個唱歌的如果去掉我能加一星。#2018BJIFF#
一群十幾歲的演員,幻想著29歲的虛無縹緲與支離破碎,聚會是刺痛的審視,成長是疲憊的中傷,但還要在時間淹沒一切之前,抓住些許怒放過的證明。戲里戲外銜接得真是貼合,一鏡到底地讓一朵花盛開,能感受到情緒沖破天穹的狂放。不過有時旁白的過火宣泄還是擾攘了些,連帶著青澀的主演,共同嘶吼出一些容易出戲的學生腔,可那股學生氣真是生機勃勃啊,添了幾多天真爛漫!三星半。#島展#
#8thBJIFF# 片名應該是“冰淇淋與雨的聲音”,偽·長鏡頭雖說技術一般但是時間觀念真的不錯,尤其有限空間內的時間的切換與調度的輪轉還是很有些想法的,用遮幅來區分戲里戲外屬于畫蛇添足,小空間雖有趣但是實在太舞臺劇了;最主要的問題真的是中二且聒噪得無法忍受。
最好的地方是結尾喊卡之后還是沒關機,日影豪門底蘊。
把從排練到公演的一個月時間通過一鏡到底的無縫轉場和過渡壓縮至銀幕的74分鐘,拉長了現實的時間,但依舊感到很逼仄。現實和戲劇交替穿插,調度功力可見一斑。“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小宇宙”。傳遞的情緒很悲觀,電影是垃圾,食物是垃圾,體育運動是垃圾,一切都是垃圾,但我們依然要在垃圾里茍活。
你們的贊美是認真的嗎
形式大于內容的試驗之作,轟炸的對白音摧毀人的耳膜。無病呻吟又不夠深刻,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啊,你們快去體會人生的痛苦,不要說出來,這苦難是演不出來。
雖說兩個主題——用三流青春疼痛舞臺劇作嵌套追問電影本體、以“演員一秒入戲”路數作骨肉訴求小清新小確幸,都非常“學生腔”,甚至造成崩壞。但文本上哪怕自相矛盾,卻并沒有什么關系,上述一切加起來還是擋不住真正的才華。松居大悟就是電影天才,都沒必要談群戲調度、偽紀錄戲中戲、一鏡到底,能不斷模糊和重塑時空、在生活流日常框架里四處爆發破壞感、以高度自控姿態完成不斷自反。恕我直言,21世紀還能有這種年輕導演,哪怕有缺陷,不也應該看到他極其閃耀的地方嗎?
途中不斷想起柳町光男的《誰是加繆》,兩者都在用文本入侵現實,達到模糊演繹-真實的界限,或者說是讓演繹-真實互相映射齊頭并行,當然后者使用了更多實驗元素,模糊的手段更加含蓄和審慎所以回味感甚強。而《冰》則實現地更加粗暴,包括一鏡到底、時間提示和上下黑條,當然這一切粗糙在這部戲的情景中確實合適,那種年輕階段表達欲爆棚到不停在被現實無形的他者“凝視”而表現出過激情緒化行為,與被臺下有形的觀眾“觀看”自覺生動的角色表演間搖擺不定,以至于人戲不分如入魔怔的癲狂,通過此種形式加上Moroha的音樂傳遞地相當準確。當然了無論如何青春只是一場無人觀看的自我陶醉,結尾如是說。
一鏡到底與時間跨度的瞬間穿梭配合沒有邊界的舞臺是最突出的創意點,但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驚艷,至少這層虛實的邊界,電影還是以畫幅的轉變作為了最基本提示,且時刻跟隨人物運動一直在變動,其實還挺吃力,并非那么討巧。至于同一空間不同世界的音樂說唱二人組可能才是更重要的元素運用,讓整個青春氛圍營造得更為熱血。
譯名應該是《冰淇淋與雨聲》。one cut拍攝手法+舞臺電影邊界模糊化+MOROHA音樂穿插其中。很有實驗性,音樂歌詞有一定加成。導演很有意思,來到北影節現場穿著人字拖。他說青春是難以名狀的東西。
炸裂的青春狂想曲!戲劇內外反復交替,一幕一幕情緒交織:從矜持到放開,挫敗到自省,投入到奮發,共鳴到喜悅,熱切到夢碎,不甘到掙扎,堅持到無畏,瘋狂到不舍,訴說了每一個燃燒過的青春。貫穿的撕唱伴著清脆的吉他敲擊著內心讓一幕幕都迸發著激情。一鏡到底,過渡精妙。看這片子懂日語該有多好!
主觀鏡頭太靠近,難過太立體,用遠景保持疏離,我冷眼旁觀霧中風景,不偏不倚一鏡到底,第二張臉很吃力,笑容很僵硬,用一號表情面對失去,我開始用第三人稱的口氣,不疾不徐全事不關己。
那么盡力想做好的一件事,想歷經的青春,想完成的夢想,為什么總會夭折?青春像手里的冰淇淋,那么清甜卻終會融化;夢想像窗外的大雨,如此滂沱還是被現實洗刷。可能再也不會這么沖動憤怒,不管不顧沖進劇院登上舞臺,表演一場告別。漸漸我們會長成討厭的大人,但謝幕時請記住我們是被賦予意義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