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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前位置:首頁 恐怖片 遺傳厄運

    遺傳厄運

    評分:
    0.0很差

    分類:恐怖片美國2018

    主演:亞歷克斯·沃爾夫  加布里埃爾·伯恩  托妮·科萊特  米莉·夏普洛  克里斯蒂·薩默海斯  摩根·倫德  馬洛里·貝克特爾  杰克·布朗  布賴恩·拉謝爾  海蒂·門德茲  莫伊塞斯 L·托瓦  賈羅德·菲利普斯  安·唐德  布羅克·麥金尼  扎克瑞·亞瑟  奧斯丁·R·格蘭特  ?

    導演:阿里·艾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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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情介紹

    安妮(托妮·科萊特 Toni Collette 飾)和丈夫史蒂文(加布里埃爾·伯恩 Gabriel Byrne 飾)帶著大兒子皮特(亞歷克斯·沃爾夫 Alex Wolff 飾)生活,他們的小女兒查理(米莉·夏普洛 Milly Shapiro 飾)則交由安妮的母親艾倫撫養 。實際上,安妮和母親之間的關系十分疏遠,艾倫去世后,查理重新回到了父母的身邊。  自從查理回家之后,家里便開始接二連三的發生詭異的事件。神秘的圖騰,陌生的姓名以及神出鬼沒的不速之客讓這個家庭被籠罩在壓抑的氣氛之中。由于皮特的疏忽,一場車禍奪走了查理的性命,查理的死加快了各家庭成員之間的分裂,在安妮最絕望的日子里,一個名叫喬安(安·唐德 Ann Dowd 飾)的女人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她聲稱自己擁有能夠召喚靈魂的特異功能。

     長篇影評

     1 ) 關于結尾的解釋 以及 一些細節(心理學相關)

    剛看完有點不是很清楚一些細節 所以特意谷歌了一下媒體對于這部片的結尾理解:

    外婆是邪教的領頭人物 崇拜一個地獄惡魔叫Paimon,八大地獄惡魔之王之一。

    *惡魔的具體解釋請參考鏈接:

    //www.deliriumsrealm.com/paimon/

    //www.grimoire.org/demon/paimon/

    外婆作為邪教中的領導人物,被授予的任務就是把Paimon的靈魂附在一個男性軀體上使其復活。她最終選擇了自己的孫子。

    媽媽一直在竭力讓自己的家庭遠離外婆邪教的影響。她在片中和兒子的一段爭吵中提到自己在懷他的時候想盡各種方法使自己流產,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兒子不被外婆崇拜的邪教所害。雖然最后失敗了但她在兒子的成長中一直保持著他和外婆的距離。這也因此促使外婆先選擇了孫女作為惡魔附身的容器。

    所以孫女在整個電影里應該就已經是Paimon在她的體內而不是她本人。

    孫女的死亡多半不是意外,因為電線桿的特寫上有邪教惡魔的符號。雖然惡魔可以使用女性軀體,但是畢竟首選是男性。孫女的死直接引導邪教組織的人借機嘗試把Paimon從女孩身體轉移到孫子的身體。

    和媽媽一直聊天的胖女人是邪教中比較重要的人物,奶奶死后,她應該作為一個首要負責人,在同伙的幫助下,將Paimon轉移到孫子體內。

    最后孫子從屋內跳出直接導致死亡,Paimon進入其身體,成功復活。在樹屋里被邪教組織朝拜。

    孫子復活后第一個動作就是嘴里發出孫女一直發出的噠噠聲,可證明Paimon在很早之前就早已在孫女的體內附身過。

    *以上是我從外媒的網站上理解下來的內容,原文鏈接:http://collider.com/hereditary-ending-explained/#images


    導演同時在采訪時表達了他制作該片的意圖:通過恐怖手法展現出家庭巨大變故給內部成員帶來的毀滅性傷害和影響。導演提到自己的家庭曾發生過令他現在無法言喻的大事,這件事或多或少給所有人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創傷。他想通過這部片告訴大家,聯系著自身的家族矛盾(災難)才是最無法令人擺脫的恐怖——日以繼夜的摧殘著人們的身心。


    | 遺傳心理疾病

    (昨晚和男票聊這部片,一直以為他在電影院一副抱頭嘆氣想要離開的樣子讓他并沒有仔細看這部電影,誰知他說的小細節還真多。)

    根據外媒對Hereditary這個電影名字的理解可分為 遺傳心理疾病 和 外婆的邪教信仰。

    Annie reveals that her father suffered from “psychotic depression” and starved himself to death (a horror movie all its own, I’m sure), her brother was a schizophrenic who hanged himself, and her mother had 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or DID (once known as 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

    女主在外婆去世之后參加的輔導小組里坦言自己媽媽受到DID的長期困擾。DID全稱 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解離性人格障礙(解離癥),同時也被叫做 Multiple Personality Disorder 多重人格障礙。如果百度百科解離癥的話會看到一下解釋:

    “解離癥包括‘解離性失憶癥、解離性迷游癥、多重人格異常、及自我感消失癥等等’”

    可見外婆生前比電影中媽媽瘋狂的表現差不到哪里去。

    而女主的父親也就是外公,患有Psychotic Depression 精神病性抑郁癥,自己把自己餓死了。女主的兄弟則患有Schizophrenia 精神分裂癥,年紀輕輕就上吊自殺了。

    從心理學角度上來看,祖母輩的病很有可能遺傳給了母親,因為電影整個都在詳細描寫女主是如何從還能控制自己(去輔導小組傾訴)到因為女兒的車禍而徹底崩潰(輔導小組也不去了)。

    女主的精神異常表現在工作單位給她打電話,兩次,從第二次可見女主已經完全和對方失去了工作上的聯系。一家三口吃飯,整個人完全就是不在狀態,最后還發瘋一樣的對家人咆哮,無法控制情緒。有時情感上的壓抑使她看上去很安靜,夜晚卻無法入睡。甚至已經不再夢游的她再一次站在兒子的門口(這點很難說到底她是真的夢游還是衍生出了其他人格),等等。其實早在外婆去世后,媽媽在外婆房間看到外婆的這個幻覺就已經證明她的病情開始加重。

    很難相信電影里的那對兄妹沒有遺傳到上一代的心理疾病。這一點在女兒身上尤其得到體現。

    然而哥哥的病情加重,首先在于他吸大麻這件事上。吸毒對于精神疾病的傷害是潛移默化卻又實實在在的。特別是在妹妹吃了帶有堅果的蛋糕后過敏,在就醫的途中喪命,全程被哥哥目睹的情況下,是個正常人都會受不了。

    在女兒的車禍后幾天,兒子由于對妹妹的巨大愧疚,晚上騎車回家站在家門口久久不敢踏進家門。此時的媽媽坐在車里靜靜的看著他,兩人距離很近,卻又感覺異常遙遠。

    后面漸漸地抽口煙就會感到過敏一樣的窒息(我理解為這是出于一個哥哥對間接造成自己妹妹死亡所產生的愧疚,因為哥哥本身并沒有過敏體質,只是本能模仿妹妹難受的樣子自己卻不自知),上課看到眼前有車禍當天車里的后視鏡,半夜醒來看見妹妹捧著頭對著他。這一系列都加重了哥哥的心理疾病。回到影片開頭,那個坐在床上彈琴,上課會偷看女生屁股的男生怎么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家庭的變故使他產生幻覺,并且漸漸遠離了一切社交活動(朋友)。

    (作為一個曾是心理學專業的學生,片中有一幕對我印象非常深刻)

    兒子在學校上課,突然抬高右手,右眼球泛紅,面部抽搐,接著突然將臉撞到課桌上。

    早前上過變態心理學(Abnormal Psychology),是我最愛的課,雖然最后發現自己對其并不專長,但我依然記得老師在課堂上解釋過精神病人確實會像電影里拍的那樣做出不正常動作,并且長時間保持不動。

    They sometimes strike odd (and probably uncomfortable) poses, and then hold those poses for hours.
    They may be mute during these episodes, refusing to speak, and/or make odd facial expressions.
    They may resist attempts to change their positions.
    Whether out of neglect or excitement, patients may end up harming themselves (e.g., through malnutrition, exhaustion, hyperpyrexia, or self-inflicted injury).

    這些癥狀常見于很多精神病,特別是Schizophrenia 精神分裂癥。

    當我看到那一幕,第一反應就是回憶起老師說的那些話。面部扭曲,姿勢怪異特別是單手抬起,一動不動,最后在自殘中結束。你可以把電影里的這段理解成被惡魔附身(操控?),也可以把它歸為合理的精神疾病人的肢體特征表現。

    在兒子鼻子被撞爛回家休息醒來之后,感受到躲在房梁上的,像怪物一樣追著他跑的,和不停敲打閣樓的媽媽。因為正常人是無法像蜘蛛俠一樣趴在屋子的頂部,無法倒過來粘著閣樓敲打,并且下一秒又出現在閣樓里。我個人理解為這全部是兒子腦中所產生的幻覺。那個時候的兒子已經算是真正的心理上的崩潰。而媽媽早就已經被邪教一眾人殺害,早早地懸掛在了閣樓的頂部,等著被兒子發現。

    女兒的狀態在初期顯得更加明顯,不善與人交流,不參加任何活動,孤僻又安靜。小小年紀就會剪下鴿子的頭而毫無恐懼。在開頭我提到外媒對于女孩的理解是早已被惡魔附身。所以她的種種表現很難分清到底是她本人所為還是惡魔的行為。如果單從心理學角度上看,女兒也算是早期表現出心理異常的角色了。

    引用相關鏈接:http://screencrush.com/hereditary-explainer-twists-ending/

    //www.mentalhelp.net/articles/symptoms-of-schizophrenia-more-info/


    | 外婆的邪教信仰

    (不是很想多說因為并沒有具體去了解)

    影片后半段一直有一個特寫,關于兒子半夜窗外的暖燈。這個鏡頭出現了不下3次,其實指的是女兒的樹屋里的暖氣燈光。如果沒記錯,媽媽在女兒死后睡不著,曾經跑去樹屋里裹著毯子開著兩個暖氣睡覺。之后就再也沒有媽媽在那里睡覺的鏡頭了(雖然后來她曾和老公說要再去那里睡,但當晚好像并沒有去成)。掰著指頭數,媽媽在樹屋里睡覺的次數都比導演給兒子窗外樹屋暖燈亮著的鏡頭要少。因此推測,媽媽不在樹屋的那些天,樹屋是一直有別人的。再想一下結尾,估計就是那幫邪教信徒了。

    所以這幫人早就打好算盤,在樹屋里作最后的準備。

    爸爸怎么死的?

    一直有這個疑問,因為媽媽把本子丟進火爐自己燒了起來,我理解為她自己因病看見的幻覺。所以當她再一次把本子扔進火爐的時候,除了幻覺,是不可能使爸爸一瞬間燃燒。

    而爸爸在燃燒的一瞬間以及后面的幾秒之內,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大火燒穿他這一點讓人無法理解。作為影片里最正常的一個角色,被大火燒到的立即反應應該就是痛的胡亂揮舞和奔跑尋找水源吧。但他的樣子于我來說像是自焚。

    鏡頭移到兒子醒來后下樓發現父親的尸體,原本應該在距離火爐略遠的位置處被燒死的父親,卻突然被移到了火爐邊,躺著的尸體上能看見的就是父親雙手向上抬,企圖要干什么的樣子。

    這里想說的一點是,爸爸被燒的時候,兒子一直處于睡覺的狀態,所以屋子里可以說是只有媽媽和爸爸。影片呈現出來的很有可能是已經快心理崩潰的媽媽眼中看到的,并不一定真實。而兒子醒來后看到的尸體場景很有可能才是爸爸當初死的真實情況。雖然黑黑的一片,但我個人推測爸爸的死很有可能和邪教信徒有關。因為那個時候邪教信徒已經明目張膽的走到家里去了。他們很有可能將想要報警的爸爸滅口。爸爸胸口的雙手很可能被綁住,全身淋了汽油,最后被焚燒。被燒的時候,他曾抬手掙扎過。


    *本帖包含的均為個人觀點 以及 來自網絡的媒體評論。

    *心理學內容參考引用連接

     2 ) 「家」是一個被詛咒的空房子

    非劇情梳理向評論,大量劇透預警。

    觀看《遺傳厄運》結尾時我一直有一個疑惑:

    既然前面已經做足了「厄運」的恐怖效果,這個清晰的闡釋到底有何意義?

    畢竟,「厄運」本不需要任何解釋,更不必說「遺傳」一詞已經給予了直接的原因。即便出于商業考量必須要在劇作上公布答案,也無需如此大費周章事無巨細——無論從哪個角度,這都像是一種心虛的欲蓋彌彰。

    那么,這個似乎頗具欺騙性的蛇足到底在試圖掩蓋什么?

    對超自然神秘力量的癡迷總是不同程度地遮蔽著人類對自己以及所處的真實環境的認知。與其說遮蔽,不如說是人甘愿選擇的闡釋方式,以逃避某些更為刺痛的現實。

    這是個被邪神控制與詛咒的家庭嗎?還是說,「家庭」本身便是那個被詛咒的形式呢?


    玩偶之家

    影片第一個鏡頭時長近一分鐘。攝影機從正中對準窗外的小樹屋開始,緩慢搖動掃過女主角Annie的微雕(姑且稱作微雕)工作室,最終停在這個家所居住的大房子模型中。鏡頭推近,這個龐大的空殼里的人偶蘇醒——第一個出現的人物是兒子Peter——故事開始了。奠定了影片沉穩致密的影像風格同時,這個鏡頭也給出了文本上的聯結。

    外部的小樹屋將它的陰影通過鏡頭的運動投射到了龐大的屋舍上,這或許是第一重意指「控制」的關系。小樹屋的意義對于東方人也不難理解,就像是供奉逝去親人的神龕一般,仿佛時刻凝視著所處的空間以及人的生活。另一方面,工作室依然是女主角Annie的場所,是她創造性與私密性獲得舒展的空間。Annie依然是所有藝術作品的創造者——或是「控制」者。

    這或許是一個三角形的多重空間角力。小屋所代表的不明力量注視著Annie,又投射到整個家庭中;而Annie制作了這些作品。這兩股力量存在著既上下控制又暗中互相擠壓的關系,而房屋的模型則直指第三代人——一個標準的「家庭」模式通過鏡頭悄然鋪展開來。

    影片也穿插了一些大遠景鏡頭展現這個房子的外部。其中一部分鏡頭保持正面固定直視,白天黑夜倏忽交錯形成錯位的纖細驚悚感;而另有幾個一閃而過的鏡頭則為斜角的俯視,房子周邊的樹木隨風機械地顫動,能用肉眼清晰分辨枝葉:那似乎并非實景,而是同樣的模型搭建。如此種種皆從細微處暗示了這一家庭玩偶一般受操縱的屬性。


    此房是我造

    在各式當代電影中我們看過了太多發達國家中產家庭的故事,也看過了太多表情各異但心底的絕望又何其相似的女性

    《大開眼戒》中的妮可·基德曼是被交易的物品,《美國麗人》中安妮特·貝寧的強力與謊言無法阻止家庭駛向崩潰,《登堂入室》里的艾曼紐爾·塞尼耶是被幻想、被書寫的對象并成為「房子」的對應物,《請以你的名字呼喚我》與《愛你,西蒙》里的母親則在面對相同的身份政治問題時成為高知、包容與理解的代表。

    《遺傳厄運》中的Annie與以上人物有著不同程度的相似,但顯然又不完全是。

    Annie是一名承受著高壓的藝術創作者。她需要不斷地提醒自己專注創作才能趕上藝廊的展覽開幕日,同時在不斷緊繃的同時又嘗試提醒自己打電話給藝廊要求延期——但最終反而是藝廊工作人員發短信問她是否需要延期。面對工作極為嚴格、自律、不斷逼迫自己的態度成為這個人物側面的標簽,折射出的卻是影片最重點描繪的家庭關系。

    鏡頭多次對準在房間里工作中的Annie:她戴著專用的放大眼鏡,仿佛一個經驗豐富的醫生操弄手術刀與人的肉體一般擺弄這模型中的一切,又像是一個冷酷的局外人窺伺著房間里的人與物,又似乎是一個預言者通過塑造房中人物提拉著他們的命運絲線。這種創作過程中的冷靜態度似乎與她創作的內容不無關聯。

    影片中有一處回想起來十分令人齒冷的夫妻交流。女兒Charlie在兒子Peter駕駛的車上被撞斷脖子之后,Annie卻在工作室的正中直接試圖復原車禍場景,包括Charlie完全扭曲的流血頭顱。Steve質問Annie是不是在存心刺激Peter,Annie卻回答:

    「我不過是在還原這個客觀的場景而已。」(大意)

    這個回答內含的層次實在是太豐富了。

    第一,這反映了Annie對整個家庭的看法,她無法忍受如此重大創痛面前其他人選擇撫平實質上卻是遮掩逃避的態度——而Annie的這種視角更是家庭成員無法相互理解的隔閡狀態的呈現,她實際上恐怕真的沒有意識到對Peter可能的二次傷害。

    第二,這個回答指向了一種不可抗拒的生命狀態,是面對現實,也是潛意識中對現實已然無可救藥的無奈承認。

    第三,這是作為創作者的Annie的藝術觀的體現:她的作品是一個與現實隔絕的世界;當這種家族的慘狀轉換成面向公眾藝術作品之時,她便可以保持一個安全的審美距離,里面真實的悲痛就可以被稀釋,仿佛這一切都和她自己無關——這是她潛意識中對這個家庭的抗拒。

    第四,這種所謂的客觀何嘗不是一種藝術家創作視野下的主觀,所謂的「呈現」也極有可能是Annie自身控制欲的另一重投射。

    「房子」的模型可以說是對Annie對家庭態度的抽象化表達。Annie內心所預感所確知的家族秘密,無論她再怎么抵抗都難以逃脫。正如無論她多么精心制作盡力維護,她最終還是被這混亂的一切壓抑到崩潰,一氣之下砸碎了所有作品。有趣的是,在展示一片狼藉的工作室的鏡頭中,最后一閃而過唯一完好無損的卻是這棟房子的模型——

    為何「家」這個空殼沒有被摧毀,還是根本無法摧毀呢?


    無愛可訴

    Annie是影片中家庭關系網的核心,而這個網絡的每一段聯結都滲透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Annie與母親Ellen的關系是全片最具有范式意義的一組。

    Annie從兒時便感受到了母親的不尋常。哥哥意識到母親試圖將「人」塞入他體內后抑郁自殺,母親便將僅有的希望寄托于「像男孩一樣」的Annie以及她的后代身上。在這一層關系中,Annie的身份是幸存者。

    Annie在母親葬禮上的一席話已經將二人關系的疏遠體現得非常刻骨。作為直系親屬,她對葬禮上的到訪者幾乎一無所知,甚至對葬禮的瞻仰對象也同樣一無所知。她口中所謂的「注重隱私」、「連在葬禮上談論都會覺得冒犯她」的母親,處于一個和她自己完全不同但又不斷向她包圍的世界中。

    即便在地理空間上遠離她,卻依然感覺她的控制無處不在——正如最后母親的尸體重新出現于閣樓中,形成垂直方位上的壓倒性標記。

    Annie極力保護Peter不受母親的影響,最終將女兒Charlie主要交給母親撫養。我們不妨對Annie的更深層心理做一層猜想:Annie童年時哥哥慘死的經歷告訴她可能只有男性是被獵捕的目標,故長大后育有一兒一女的她認為將女兒交給母親并無影響;然而之后Charlie的遭遇證明,這一附身的過程也可以將女性作為一環祭品——也就是說,Annie又一次成為了幸存者,而這次交換的代價卻是她自己的女兒。這其實是Annie始料未及的。

    與母親的關系勢必影響到Annie與兒女的關系。Annie與女兒的第一場對話便是謊言。她欺騙Charlie說是外婆執意要撫養她,而實際上Charlie只是Annie被迫交予Ellen的替代品,這是即便她再愛她也難以否認的客觀事實。而Annie更不想承認的或許是,客觀上的確是她為了讓Peter不準喝酒,才讓Charlie直接第二次的成為被交換的對象最終死亡——這是母親詛咒下的命運,也是Annie為兒女強行做出的選擇。

    Annie與Peter在派對前的對話同樣機關重重。Annie早就察覺了Peter青春期萌動的逾矩之欲,她能迅速判斷Peter每一句請求背后的潛在語境,看似一收一放實則步步緊逼,最終迫使Peter帶上Charlie(但她顯然并不知道Peter嗑藥的事情);又以「和更多人一起玩」為名強迫Charlie就范——Charlie只能以口頭禪That’s Okay回應。

    Annie在女兒葬禮時的淚水誠然是真實的。實際上她和Peter一樣不愿意承認自己也是Charlie死亡的幫兇,更不愿承認自己對待兒女的人身控制,實際上和母親對待自己和死去的哥哥的態度并無本質上的不同。但作為影片的主角,導演也著力刻畫Annie在母子/女關系中的另一面。

    影片中頗多的夢境描繪中有一處夢中夢的處理極為巧妙。夢境的第一層中,Annie如曾經在夢游中將要燒死Peter與Charlie;夢境的第二層,被驚醒的Annie與Peter開始了關于母子信任關系的尖銳對質。Annie完全不由自主地說出「我從來不想當你的母親」,而這并非出自自私的或是無來由的厭惡,而是后一句:

    「我覺得我不像一位母親」。

    Annie何嘗不知道生下Peter之后要面對的是Ellen怎樣的脅迫呢?正是出于倫理上的責任,她必須選擇去拒絕這一層紐帶的誕生,盡管她其實無力阻止。而對于Peter,這種家庭恐怖記憶給他帶來的陰影完全是無法抹去的,交流的出口已經完全被堵塞了。這才是真正的「無愛可訴」。

    Annie對子女主觀上的愛并非不存在,但是家的紐帶從來不是光憑主觀的認知就可以固結的。他們或許有類似的自我封閉與孤獨感,但是家庭無法帶給他們任何慰藉與溝通的渠道,而只是互相的欺騙與疏離。當她將這種痛楚傾訴于喬裝成陌生人的Joan時,她已經袒露了她作為這個家庭網絡中核心一環的最大弱點。之后的引狼入室與崩潰也就順理成章。

    說到這里我們不妨再對Peter與Charlie的關系作簡單回顧。二人直接的交集出現于派對這一事件中。盡管自己舉手投足在這一場所中并不自在,Peter顯然也并不想多管有些許社恐自閉傾向的妹妹。他很明白她不過是母親Annie加給自己的一個不要喝酒的警醒與負累,他想要的不過是把妹和嗑藥。在兩者并不沖突的情況下,他自然而然地把Charlie晾在一邊。

    當慘劇發生時,Peter在第一時間并未做任何挽救的工作。無法挽救是顯然,但在那完全安靜的十幾秒鐘,他更為深層的心理活動或許才是重要的部分。

    那只是完全的錯愕嗎?是什么在驅使著他連警都沒報頭也不回地直接離開現場呢?是一種將心理責任推給母親的自我逃避嗎?還是另一種甚至暗含擺脫累贅的慶幸呢?畢竟我們實在是沒辦法從影片中看出兄妹二人的情感互動,更不用說Charlie主要是由Ellen撫養的了。而在那個夢境中,當Annie面對Peter呼喚Charlie時,Peter的第一反應則是:「你為何這么害怕我?」Peter雖然由Annie撫養,但是否他內心感受到的卻是Annie對Charlie的愛呢?這種愛是否在擠壓著混沌著Peter與Charlie的關系呢?……

    如此種種皆是難以細想的陰森的家庭細節。

    作為丈夫,Steve顯然和Annie沒有血緣關系。Annie在嘗試焚毀Charlie帶有詛咒的筆記本(同時也會燒死自己)之時便希望Steve來做這一劊子手的角色,因為他并不在這一血緣線索的流系之中。但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當她不堪忍受將本子丟入火堆中時,燃燒的卻是Steve。

    這一刻,「厄運」的意味昭然若揭:它并非「遺傳」的生理血緣邏輯,而是「家庭」的社會人倫邏輯。他們并非因為基因而是「家庭」這一形式本身,而陷入持久的折磨與掙扎中——這種掙扎看似是命運的指引,卻終由人難以預測未來的自主意愿以及他們在家庭這個模具中所形成的聯結推動。

    因而,Annie的悲劇性在于,雖然她已經模糊地知曉家族這一堅固統治中的黑暗之力,但卻未能意識到她賴以生存的「家庭」這一結構已經嵌入了毀滅的核心。換言之,即便她能夠以怎樣的手段逃脫這股神秘的力量,她也依然會受困于這個牢籠中。

    「家」這一概念是一切時間與記憶沉淀下來的不可扭轉的沉重鎖鏈,愛也不過是成為不同形式的占有、控制、分割與毀滅的代名詞。一旦得到某種力量的催化,其中蔓延的欲望便會漸次吞噬全部,形成由內而外的崩潰。

    或者這也不是全部。


    血觀音之盒

    假如我們已經確認了「家」在這一場悲劇中的結構性地位,那不妨繼續深究一下這個看上去極其復雜的宗教降神儀式。兩者顯然并不是完全分離的關系。

    從Annie一直不愿翻開的神靈筆記中我們看到,Paimon通過人世的信徒尋找附身的對象,并給予信徒財富、名譽與人脈。從Annie的母親Ellen的相簿中我們似乎的確能看到,Ellen在這個神秘的組織中逐漸收獲了在已經分崩離析的家庭中所收獲不到的錢財與權力。

    然而,這種成就并沒有讓她滿足,她最終依然需要通過對「家庭」這一結構的召喚來完成邪神的具象化與自我權力的登頂——最終Peter墜樓「重生」、被戴上王冠之后,Ellen的遺像上也冠上了「王后」的名號。她將一切的控制權重新收歸己有,成為家族樹上最高的統治者,接受所有活死人教徒的朝拜。

    更為吊詭的一點則是這一層祖孫的關系。Annie制作微雕的一個場景中,Ellen在Annie的孩子出生后站在她床邊,二人同樣袒露汝.防,仿佛在爭奪喂奶的權利。而故事的最終,Paimon王附身于孫子Peter,外婆Ellen則成為「王后」。

    這一頭一尾兩個暗含亂倫意味的場景完成了對接,隱秘地揭示出了這個家庭中洶涌的傾軋與占有。所謂的宗教邪惡絕不外在于家庭結構之中,他們并非遙相呼應的對位,而是深刻地互相滲透,融為一體。

    我無法確知導演對「家庭」與(邪)「宗教」這一概念本體的態度,卻也難免暗自揣測。

    當Peter面對閣樓中那些先輩們陰森蒼白的幽靈時,當那些失去了頭顱失去了自主意識的女性與赤身露體漸次腐壞的男性悉數臣服于Paimon面前時,當最后一個鏡頭畫面移開讓人看到整個封閉的樹屋周圍浩大的黑暗與空洞時,我都在懷疑:這兩者在導演心中到底有何不同?

    兩者都依賴某種相對的原始積累,都需要某種強大的召喚儀式來達成組織的穩固,最終固化為某種依賴、恐懼與占有的共同體,控制「脆弱」者的幽暗內心,讓人動彈不得——像一個人們互相壓抑折磨的空殼。如影片海報所描繪的那樣,所有人的房間都朝著不同的方向,卻始終在這個框架的束縛之中,指向《血觀音》一般沒有出路的未來。

    「遺傳」的豈止是厄運,「家」本身才是那個被詛咒的空房子。

    這或許正是這部影片最令人恐懼的地方。


    本文可見于微信公眾號「風影電影紀」

     3 ) 導演本人回應諸多問題

    這個導演比較不走尋常路,通常這種懸疑性質很大的電影,導演都會回避特別清楚地回答觀眾疑問,他反而在各種訪問、活動一一回答了大部分問題。

    以下兩個鏈接說得很清楚了:

    //variety.com/2018/film/awards/hereditary-ari-aster-answers-burning-questions-1202841448/

    And the fact the family is completely unaware adds to the terror. One way that I pitched the film when I was first taking it out was “it’s a story about a long-lived possession ritual tol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sacrificial lamb.” Ultimately we are with the family in their ignorance of what’s really happening. But I also wanted to imbue the film with this sinister, more knowing perspective. Even though we are with the family in their ignorance, the movie itself knows exactly where the story is going. And everything is inevitable. Throughout the film, things are just sort of clicking into place and all those things are driving this family towards one end.

    In an early scene, the subject of free will is discussed. Are you saying this family has no free will? Yeah, absolutely. I see the film as being very Greek in that sense. This is absolutely inevitable, the family has absolutely no agency.

    There is nothing Annie can do to stop this from happening? No, I don’t think so. That’s where the dollhouses came in. Annie creates these miniature figures and dollhouses and they served as a perfect metaphor for the situation; they’re dolls in a dollhouse being manipulated by outside forces. Any control they try to seize is hopeless.

    Is that why she thinks she can stop it by burning the Charlie’s sketchbook – the first time she tries, she catches fire — but the second time, her husband Steve catches fire? Exactly. Even that scene is meant to play as Annie’s big redemptive moment, she’s going to sacrifice herself for her son. It’s a beautiful gesture but part of the cruel logic of the film is it’s an empty gesture. Ultimately, it’s not her choice to make. She thinks there’s a design here and she can end things if she sacrifices herself. But there’s no design and there are no rules. There is a malicious logic at play.

    Could it have been prevented if she hadn’t been tricked into casting the spell given to her by Joan? The thing is, that scene is ultimately a red herring, and it’s a piece of misdirection. It plays as a séance scene but really it’s a much darker conjuring and they need Annie to take part in it in order to bring it in the house and in order to further this ritual along. When she invites it in, she escalates things. But it would’ve happened anyway, we’re just seeing how it happened. We’re seeing one of the ways it could play out.

    There’s a lot of talk about what a bad mother Annie’s mother was. Did she just have kids for the purpose of this ritual? That’s pretty much what is suggested. If you listen to Annie’s speech at the group therapy, there are a lot of keys in her monologue as to what came before this and how far back this goes.

    Early on, Charlie cuts the head off a pigeon and makes a strange figurine out of it. Can you elaborate on that? I don’t want to be too obvious but we find later that Charlie has been building these figurines to populate a diorama she’s been building that serves as a shrine to Paimon. It also functions as a metaphor for what Paimon is doing to this family. If you look at the diorama you’ll see they’re headless figurines bowing to a pigeon-headed creature with a crown on its head, which is not far away from what we’re left with in the last scene of the film.

    Annie talks about how her mother got “her hooks” into Charlie at an early age. Are we meant to think Charlie is in on it? Charlie is the first successful host for Paimon. It’s transferred from Charlie to Peter at the end.

    Because Paimon wants a male body? Exactly.

    Is there ever a Charlie or is she Paimon from the moment she’s born? From the moment she’s born. I mean, there’s a girl that was displaced, but she was displaced from the very beginning.

    In an odd way, that makes me feel better. (Laughs) That’s nice. See, it’s a happy ending. But obviously, there’s a boy who’s horribly displaced by the end.

    http://www.vulture.com/2018/06/explaining-the-end-of-hereditary.html

    Is Paimon a real thing? He is! Well, real in the sense that if you believe in hell and the Devil, Paimon is an actual entity that people do worship. Across various sources, he is designated as “a great King,” “one of the chief demons,” and “one of the most significant Angelick Rulers.” He pledges intense fealty to Lucifer, and is often rendered riding atop a camel (as we see in the movie).

    There are conflicting points of view on whether or not Paimon and the demon Azazel are the same. According to the Black Witch Coven, “He is one of the demonic princes overseeing the four cardinal directions, West being his domain,” which is why Joan (Ann Dowd) and her minions “looked to the Northwest” to summon him in the movie. According to the Joy of Satan Ministries, “Paimon gives the power to influence and control others,” and that seems to scan with how he operates in Hereditary. However, the Ministries also describe the hell king as “full of energy. Loud noises and bright lights tend to make him more active. He is very colorful and very friendly.” Maybe the “party naked” side of him just got left on the cutting-room floor, because that guy seems like a dow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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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at are the “rewards” Annie’s mom wrote to her about in that note? In the Invocations book that Annie pulls out of her mom’s box of things, a photo opposite the image of Paimon shows a person sitting atop a mound of treasure that says “Riches to the conjurer” in a caption beneath. When Joan speaks to Peter/Charlie at the end and crowns him, she asks Paimon to give her and the other followers “knowledge of all secret things, honor, wealth, and good familiars.” She also asks that he bind all men to them, as the worshippers have bound themselves to Paimon.

    Those sound like “riches,” and what with a king of hell being resurrected, being recognized as one of his privileged followers will probably be a lot safer than, well, not. In a description of his abilities, Satan Ministries says Paimon “teaches the arts and sciences” in addition to providing “good familiars and gives one position and honor. He can reveal anything about the Earth and one’s mind.” At least some rulers recognize the necessity of science education!

    So is Peter Charlie? Or is Peter Paimon? It’s likely that Charlie never knew she was imbued with the spirit of a king of hell, but as Annie says in her grief-counseling group, her mother got “her hooks” in the young girl from the time she was a baby. (Annie’s mom, Ellen, even insisted on feeding baby Charlie — and one of the miniatures depicts grandma offering the infant her exposed breast — which is probably the most unremarked upon insane thing that happens in Hereditary!) As we learn in the opening eulogy, Annie’s mom had “private rituals” and “private friends,” a lot of which probably revolved around putting Paimon into Charlie.

    Clearly, though, the long game was to get Paimon into Peter, since Paimon desires a male host, and Charlie sure didn’t seem like she knew she was a preferred underling of the Morning Star! So Paimon was bound to Charlie, and when that little light flash dissolves into Peter’s limp body after he pitches himself out of the attic window at the end, that’s the spirit entering him. With the transfer complete, Joan seems like she’s ready to let Charlie (in Peter’s body) know about everything that’s been going on, and who she really is.

    Remember, too, that Annie’s brother hung himself at the age of 16, leaving a note behind saying that his mother had been trying put people inside of him. Ellen failed to secure her son as a host, and she missed her first shot with Peter since Annie had excommunicated her, so she used Charlie as a temporary vessel until the ritual was able to be completed later on. As Aster told Vulture, “The film is about a long-lived possession ritual that is see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sacrificial lam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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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th that in mind, you can think of the movie’s sinister events as being carried out by an invisible hand, of sorts. That sigil painted above grandma’s headless body in the attic? It’s the actual symbol of Paimon, and it was also carved in the utility pole that tore Charlie’s head off. The leafy bit that Annie brushed off her lip when she was drinking tea at Joan’s apartment? Probably a witches brew of some kind (or another red herring, because by now you’re paranoid!). Peter feeling his throat close up and taking the posture of Charlie’s decapitated body before ramming his head into a desk? His body was being primed for a spiritual takeover. Those scrapbook photos of Ellen wearing a white dress and a veil as she’s being showered with gold coins? That sure looks like a wedding ritual, once you see her framed portrait in the satanic tree house, which has a placard with “Queen Leigh” fixed to the top. Does that mean grandma was spiritually married to her granddaughter and therefore breastfed her husband-grandchild when she was an infant? It seems like it!

    Did Annie do any of those weird things — decapitating her dead mom’s body, spying on Peter outside his window — or was it the Paimon cult? Aster told Vulture that, “The audience is supposed to suspect that it might be Annie (Toni Collette), but it is the cult of which Ann Dowd is a very significant part. But you are supposed to feel through the film that there are people on the periphery that are watching this family and are hovering just outside.” Therefore, Annie’s sleepwalking was not resulting in her exhuming bodies and cutting their heads off. It was a red herring! Aster laid a sort of bread crumb trail throughout the whole movie, tipping the audience off that the Grahams were always being watched by associates of Ellen and Joan: the man who smiled at Charlie at Ellen’s funeral, all those “new faces” who mourned her death, the woman waving at Charlie across the street from her school, the person breathing in the dark outside of Peter’s window — all of whom we probably saw naked in the tree house during the finale.

    What was with that book setting people on fire? It seems like a safe bet that the book was bound to protect itself. The cult did demonstrate they had a pretty long reach when it came to influencing events, and they even stashed a whole headless body in the Graham’s attic when no one was looking. When Annie tried to destroy the book, it protected itself, but Annie was also essential to completing the possession ritual, so she couldn’t just burst into flames and die. We’ll call that a warning shot by the book.

    But Steve (Gabriel Byrne)? He had to get out of the way, and the moment he died, Annie stopped being Annie and started being an agent of Paimon, much like when she channeled Charlie into her own body during the previous seance. When that ring of light flashes over her, that’s Paimon beaming into a new host, as Collette explained to Vulture, “Ari was standing to the side, and he let me watch this person be on fire for a while [laughs] and then he said, ‘Okay. Now, Paimon, the light, is going to enter you.’ We never talked about what that would ever look like or be like. I just did one take and that was it.” And that, ladies and gentlemen, is called ac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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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at about Annie’s sleepwalking, then? Go with us on this one. What if the sleepwalking was Annie’s subconscious way of fighting her mother and the ritual? She tried to set Peter and Charlie on fire once before, but snapped out of it, right? And then in the dream we see where she admits she wanted to abort Peter but her mom wouldn’t allow it — and so she tried to force a miscarriage — she screams at him, “I wasn’t trying to kill you! I was trying to protect you!” Somewhere in Annie’s subconscious, she must have known her children were in danger, and just as her brother had to kill himself to escape Ellen’s clutches when he was a teenager, Annie must have known deep down that as long as the kids were alive they were existentially threatened.

    As Collette told Vulture, in that moment Annie is surfacing what’s in her subconscious, which “allows the audience to know that this is a kind of murky, not entirely understood, gray area about the safety of her children and the intention behind the creation of them — and how her mother was involved, right? So it’s still not entirely clear, but there is an indication of some concern there.” Annie realizes after it’s too late, though, that she part of that threat, and must die if she wants to protect her kids. But by that point the toothpaste is out of the tube, and it just isn’t going back in.

    Are the decapitations part of Paimon-related lore? Not really. Aster added that element himself, and he’s not into explaining why. As he told Vulture, “I think it would be disingenuous for me to give any sort of intellectual answer. I feel like there are a lot of really good reasons and I like all of them, but uttering them kind of robs them of something. But I do like all the things that they might provoke in somebody.” As for Collette, she has formed her own theory about all the rolling heads. “We’re so attached to our bodies, we’re so attached to the brain and the mind. They’re like the control center, and that once you lose that metaphorically, you become nothing, and therefore you are able to give yourself over to this greater force?” Speculate away!

    So why did he use Paimon? No special reason, really. Aster said to Vulture that he just didn’t want to deploy Lucifer again, and hey, that’s fair. If you need a more substantial explanation than that — just let it go. Sometimes creepy is enough.

     4 ) Paimon人間筆記

    大家好啊 我是Paimon 初次來到人間,很新奇 由于人生地不熟,我想好歹先找一個人問問情況(為了行走方便順便占用一下身體) 沒想到憑借我地獄魔王的尊貴身份以及了不起的各項能力 竟然收獲了一票信徒 看來人類真是非常的單純和可愛 信徒中首當其沖的就是一位叫做Ellen的女性

    很可惜,由于我的設定,我只有在男性的身體里才能達到我恐怖如斯的巔峰實力 幸運的是,當Ellen得知我擁有如此多的能力之后 她與我簽訂了一份協議 挺長的,就不放出來了啊 總之呢,我給她點好處,她需要提供一副健壯的男性身體 當然中間的過程我并不干涉,聽最后跪在我面前的信徒們說,狀況還是挺慘烈的 感動到了

    當然,入鄉隨俗,到了人間 據說一個秘密的行動組之間一定要有一個暗號 我思考了許久,覺得用彈舌非常不錯——畢竟不引人注目用的人又少,況且不失風雅也不尷尬

    有了協議之后 Ellen特別的積極,她本想將她的外孫Peter獻祭于我 卻因為她的神神叨叨一直被她的女兒Annie干涉,不讓她接觸到可愛的Peter 你是不是傻啊!我當時很生氣地說,不能強搶,你就智取啊,從精神上先擊潰對手

    終于,機會來了,在Annie又生下了一個女兒Charlie之后,她說先讓我躲藏在這幅嬌小的女性身體之中伺機而發 我決定給她一個機會,于是我上了Charlie的身 也正在這時Ellen竟然老死了,人類可真是脆弱啊

    為了得到Peter的身心(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要先將這個家庭分崩離析 Ellen的去世對這個家庭還是挺有打擊的,特別是喚起了Annie內心的感情,這是件好事 如果我雪上加霜,隔不久就把Annie的女兒Charlie也解決了 要知道,處于崩潰邊緣的人最好擊破了 拿出筆記本好好記記,來自惡魔的戰術安排不是每天都有的

    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行動了——并且圓滿成功 不僅Annie幾近崩潰,連Peter也嚇傻了,一箭雙雕秒啊

    接下來的這一步異常關鍵 據我了解崩潰的人無法面對家人,無人傾訴 這時候我安排的另外一個信徒瓊上場了

    我讓她告訴了Annie她可以通靈,召喚出已逝之人的靈魂 在讓Annie親眼見證之后,再一并告訴Annie通靈的方法,并且要Annie在通靈的時候拉上全家 Annie一定會忍不住使用這個通靈法 這不,她很聽話地還拉上了全家,表面上看起來通靈成功了,實際上這一整家已經通過這個儀式和我又簽訂了契約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魔啊!! 而簽訂時的媒介筆記本,也成為了與他們生死聯結的道具

    哎弄了半天終于要到關鍵的地方了 在我們惡魔界,什么信任,不存在的 在這個家變得支離破碎后,自然本就互相排斥的成員之間最后的信任也被我所吞噬 Annie竟然還想企圖燒掉筆記本來終結這一切 年輕人你這個想法真危險,有本事你燒啊

    燒掉倒好,趁你崩潰的時間先上一下你的身 去把你兒子Peter嚇得跳窗

    一切水到渠成 不禁放下手中的武器為自己鼓掌

    終于,在各位忠實信徒的膜拜之下 我獲得了這幅身體 這一路走來真是感慨萬千啊 沒想到這個厄運會“一慘慘一窩” 最后我想感謝一下各位支持和鼓勵我的觀眾 如果你也有興趣簽點什么的話,可以與我聯系 我會以彈舌的方式予以回應。 對了,有好學的小伙伴問 為什么每個人包括那只可憐的鳥都要把他們的頭弄掉,是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和喜好嗎 對啊,我喜歡,怎么著吧

    對了因為我的名字paimon 還有一層含義:“叮叮當當”的聲音 就是最后我接受新身體時候響起的那一陣鈴鐺聲 你以為作法呢?別傻了那是在召喚我的名字 所以如果你聽到了叮叮當當 記得要和我打招呼哦 等等,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暗號嗎?

     5 ) 跳出傳統“Jump Scare”的藝術級恐怖片

    《遺傳厄運》在圣丹斯電影節上映后,艷驚四座,爛番茄新鮮度100%高開。雖然是導演的長片處女座,但影片絲毫沒有小成本獨立電影的廉價之感,不賣弄血漿,也不主打一般恐怖片中常見的一驚一乍的鬼怪驚嚇(也就是所謂的“Jump Scare”),而是依靠扎實穩健的敘事,教科書級別的鏡頭語言,巧妙的構圖光影,驚艷的恐怖細節處理和演員出色的演繹,來講述一個被操控的家庭命中注定的悲劇。

    電影由一場詭異的葬禮拉開帷幕。隨著外婆的離世,母親安妮時常看到外婆的鬼魂在屋中游蕩,女兒查莉的行為也越發的詭異。緊接著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查莉以非常極端恐怖的方式在家人面前慘死,兒子因為深深的自責而面臨精神崩潰。驟然將至冰點的家庭關系,讓母親的心理承受力被逼到了極限,精神分裂、夢游癥、自殺,關于這個家族中的一個個厄運浮出水面,揭示了這個家庭正在慢慢被惡魔侵蝕,逐步崩塌。

    隨著惡魔教徒的出現,我們得知安妮一家并不是單純的精神病,而是有計劃的詛咒。這份詛咒來源于外婆領導的一個邪教組織,要獻祭整個家族來復活地獄中的某個惡魔——派蒙。她在給安妮的信件中寫道:"在一切的終點,你會明白所有的損失都值得,我們的犧牲比起我們得到的獎勵來說算不上什么。"

    派蒙神(Paymon),所羅門七十二柱魔神中位列第九位的魔神,是地獄八大神靈之一,掌管西方,是Lucifer最忠實的信徒,他擁有女性的面容和男性的身軀,騎著單峰駱駝,頭戴皇冠,對藝術科學文化有著極高的造詣,全身散發著神秘的、高貴的帝王之氣。

    冥冥之中的血緣關系讓母親繼承了外婆的一部分邪教人格,而在邪教人格的另一面,正常人格的她努力維系自己的家庭,不讓自己的母親靠近兒子,卻忽視了女兒,致使查莉成為了派蒙的寄宿對象。然而邪教依然覬覦彼得的男性軀干,為了讓派蒙順利附身彼得,他們計劃了一場意外,讓不可磨滅的創傷和心理陰影擊垮這個家庭最后的防線。

    熬過了電影前半段看似緩慢冗長實則精細鋪陳的劇情,影片的后半段,通靈、招魂、附體、祭祀等元素一一登場,生猛的情節反復交疊。

    當母親試圖燒毀召喚惡魔的手繪本時,卻發現自己也跟著燒了起來,她哀求丈夫幫助自己完成這一行為,試圖破解血緣關系的詛咒,卻因此讓丈夫瞬間被燒死。此時的她才終于明白,這個家庭中的一切都逃不出派蒙與自己母親的契約,萬般恐懼之下的她毫無招架之力,僅剩的信念也灰飛煙滅,被邪教人格完全的占據了。

    于是,劇情陡然一轉,受害者母親成為了最大的邪惡力量,影片也進入了高潮和尾聲。最后,教徒們崇拜的魔王“派蒙”成功降臨,電影以一個bad ending結束。

    《遺傳厄運》貫徹了鏡頭是觀眾眼睛的理念,大量長鏡頭的使用,攝像機緩緩推拉的運動模式和令人心底發毛的轉鏡,強化了觀眾的不安,形成到位的恐怖氛圍營造。

    為了配合這種以慢取勝的沉浸式氛圍營造,影片以連貫的順時線性敘述方式,用模型屋場景還原等方式巧妙地將接近真相的線索一一給出,每一次信息的交代都自然而然的點到為止,既讓影片始終籠罩在神秘感之中,又激發觀眾進一步探索的欲望。同時,影片中精心設置了多處令人細思恐極的細節、隱喻和伏筆,保證了詭異陰森的整體基調。

    影片開篇對小樹屋也就是附身儀式的地方給了全景特寫,隨后攝像機緩緩回拉,室內情景出現在畫面中,隨著鏡頭不斷推進,直接將模型玩具屋無縫過渡成了真實的場景,預示著這個家庭被操控的命運。

    之后無論是多次出現的模型屋和真實場景互相漸變的長鏡頭,還是房屋外景白天黑夜的快速切換,都營造了一種怪異的效果,讓人無法分辨這些場景究竟是現實世界還是微縮模型。

    母親擅長手工模型的工藝設計,外婆的手織地毯,以及查莉喜歡DIY手工玩具,頗具藝術造詣的家族天賦一脈相承,這與派蒙擅長藝術的背景不謀而合,更像是惡魔詛咒這個家族的印記。

    懸在高空的小樹屋也成為又一個令人提心吊膽的意象。當鏡頭掠過夜晚臥室的窗戶,兀自透射出的瘆人的紅光,足以進入我們最遙遠的噩夢。

    (布景似乎借鑒了拉斯·馮·提爾的《反基督者》)

    除了影片的結尾部分,惡魔或超自然力量始終未露真身,這種少即是多的處理方式類似于《異形》系列,即真正的恐懼永遠在看不見的神秘暗處,隱而不露。

    當然,氛圍的營造離不開光影的運用,影片中光影的運用也是教科書級別的。主次分明的打光,恰到好處的冷暖光搭配,都無疑增加了恐怖感。

    (這里總感覺小女孩的頭要突然轉過來)

    影片的最后,在眾教徒虔誠的迎接儀式上,魔王派蒙成功降臨,畫面定格在三角形的樹屋里面,與片中反復出現的三角形神秘符號形成關聯,同時這個畫面也像極了一個微縮模型的房間,與影片開頭呼應,強調了故事的寓言性。

    《遺傳厄運》以古老神秘學為背景,講述一個以血緣詛咒為紐帶的家族悲劇,從劇作層面上來說不算驚艷。但導演出色的場面調度和完備的文本結構,遠比驚悚場面更值得深挖。延續的家族厄運,最親近的家人卻是惡魔的傀儡,這種無處可逃的無力感源自現實生活的恐懼,比超自然的怪力亂神更令人膽寒。

    (母親的形象真的完全是按《閃靈》的路子來的啊)

     6 ) 說,你有多久沒看過這么講究的恐怖片了?

    文/牛三牛

    如果說2018年的必看片單里只能保留一部恐怖片的話,那么這個位置早早地就被這部片子預定了。

    今年1月,影片在以先鋒怪異著稱的圣丹斯電影節試映以來,就獲得了超高的評價和期待。爛番茄100%新鮮度,豆瓣開分9.1,海外媒體更是把它夸破了天:“注定名留青史的恐怖電影。”

    對于國內影迷來說,還有一份期待來自影片的發行方——A24公司。這家業界后期之秀近年來發行制作的影片有口皆碑,《房間》、《月光男孩》、《機械姬》、《龍蝦》、《女巫》、《皮囊之下》……大有“A24出品,必屬精品”的趨勢。

    迫不及待看完全片,只覺得,窗外暑氣逼人,脊背陣陣發涼。默默贊嘆一句:講究!

    安妮一家

    其實,《遺傳厄運》的劇情非常簡單。作為典型的美國中產家庭,專業是制作精致微縮模型的女藝術家安妮和貼心的丈夫育有一兒一女。在母親艾倫夫人過世后,安妮時常感受到母親揮之不去的存在,與此同時,各種異象接二連三地發生在自己兒女的身上。隨著逐漸挖掘出的真相,安妮對家庭身世的認知徹底崩塌,她開始試圖帶著孩子逃脫家族的險惡宿命。

    接下來,讓我在盡量不劇透地細數一下,《遺傳厄運》的這種講究勁兒,都用到了什么地方?

    首先,卓越的氛圍營造,技術上講究。

    與其他恐怖片相似,《遺傳厄運》在音效處理上花費了很多心思。聲音為何在恐怖片中如此重要?這大概源自人類數萬年來的生存本能——漫長黑夜里,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你能夠發現危險臨近的唯一警報。這種你看不見,但能真切感受到的恐懼,誘人而致命。

    《遺傳厄運》做的更絕,它把非常日常的東西進行恐怖化處理。畢竟,日常一旦反常,驚悚效果翻倍。例如,貫穿影片始終的,女兒彈舌頭的聲音。這種誰都可以發出來的,非常普通的俏皮舌音,被電影不斷強化,強化,最終把女主和觀眾都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如果氛圍僅止于聲音,當然不能稱為講究。正如有人曾經調侃,如果關掉聲音看恐怖片,很多片子都成了喜劇。《遺傳厄運》不然。

    從第一個鏡頭開始,《遺傳厄運》就不斷地用影像語言告訴你:這里的一切都是詭異的。這個移動的長鏡頭,從窗外的樹屋開始(可以不劇透地說,影片結尾時又再次以樹屋結束,首尾銜接,但生活/生命早已天翻地覆),慢慢搖過安妮的微縮房屋作品,最后推進一間臥室。臥室里,丈夫推門,喊醒了安妮的兒子。僅用一分鐘,被監視、被控制的詭異氛圍和無力感已經氣象全出,令人叫絕。

    開場鏡頭

    其實,影片的許多鏡頭,都是以這樣不易察覺的方式,在慢慢逼迫著可憐的主人公。大量的對稱構圖和框架構圖,配合著慢慢向前推的鏡頭,讓觀影體驗隨著時間流逝,越發窒息。

    尤其是中間段落一個對稱鏡頭的180度旋轉,以魔鬼的視角,全方位地監視著你,也算是提前預言了女主的命運。

    魔鬼視角

    《遺傳厄運》屬于鋪墊非常緩慢的恐怖片,前一個小時完全沒有一驚一乍嚇唬人的畫面,但詭異的氛圍卻始終籠罩著你。一個個的鏡頭鋪陳,一個個的伏筆堆積,直到后程,才忽然發力。這時,你會發現,前面你看得越認真,后面你心跳得越猛烈。

    本片作為導演阿里·艾斯特的長片處女作,能用這樣講究的鏡頭語言,配合絕妙的聲音設計來講故事,著實令人佩服。

    其二,極度的絕望,劇作上講究。

    如果只是有成熟的影像語言做支撐,那么,《遺傳厄運》就還只是停留在及格線上的水準。真正讓它脫穎而出的,是本片達到或者一直在靠近恐怖片的極致:絕望。

    將絕望主題演繹到極致的恐怖片,如《恐怖游輪》、《迷霧》、《萬能鑰匙》等等,無不是影史經典。而在今日絕大多數恐怖片中,即使再強大的惡魔也總會有弱點。比如去年大熱的恐怖電影《小丑回魂》(It),開了絕佳的頭,最終,正能量爆棚的結尾實在是讓人泄氣。

    在本片中,同樣引入了一個傳說中的強大惡魔,地獄八大神靈之一的派蒙,西方實力最強的魔王。但編劇技高一招,將惡魔與家庭進行綁定鎖死。試想一下,當恐懼的起點從原本應該成為精神支撐和避風港灣的“家庭”中誕生,你該如何進退呢?答案是,你無路可逃。

    印象極深的一個鏡頭,坐落在密林中的小家瞬間從白天轉換成夜晚,房子周圍,全是裸體的人。家庭,已經陷入重重包圍。

    晝夜瞬間轉換,你已無路可逃

    這種絕望是逐漸彌漫開來的。

    女主在母親的葬禮上致悼詞,發現來賓中絕大多數都不認識。

    有人在母親的唇邊做不明的儀式,有人沖著女主的小女兒詭異的笑。

    即使你坐在溫馨的家中,黑暗中,有無數眼睛在監視你。

    當你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規律,找到了惡魔的弱點,其實只能換回引火自焚。惡魔有惡魔的邏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在這種顯而易見的絕望中,導演甚至會采用反恐怖片的套路,危險不再遮遮掩掩,也拒絕用那種鏡頭一換出現丑陋惡心鬼臉的方式來嚇人,干脆把危險的影像擺在主角身后。主角一無所知,你卻明白:萬劫不復是肯定的了。

    危險近在咫尺

    正如導演在采訪中說的,這部影片講的,是一場獲得長壽能力的儀式,只不過,是從作為祭品的羔羊的角度。

    這種無力的絕望帶給觀眾的,是觀影結束后更加漫長的心悸和震撼,以及自發地拷問:面對注定失敗的絕望結局,你該如何選擇?

    無法提升的職場、無法擺脫的貧困、無法治愈的疾病……甚至,更絕望的,很多從出生起就注定的東西:你的家庭,你的身體,你的精神。是抗爭?還是放棄?

    就此,一部影片完成了從單純的感官刺激,進而到情感上的共情,最終引發對終極問題的探討。

    今天,我們似乎很少會用“講究”這個詞來夸一部恐怖片,除了已經載入影史的《閃靈》《恐怖游輪》等少數杰作。但對于這種把“嚇死你”作為奮斗目標的電影類型,也只有用這份講究,才會讓觀眾在一刷、二刷之后,仍會被嚇到。

    拍恐怖片難,要拍出這么講究的恐怖片,更難。

    (本文首發于“萬達電影生活”微信公眾號;謝絕轉載;歡迎評論轉發)

     7 ) 嚇死人不償命的《遺傳厄運》到底恐怖在哪里?

    今年的現象級恐怖片一部接一部,全民找Bug的《寂靜之地》、嚇人出賤招的招魂外傳《修女》、把昆汀看哭的《陰風陣陣》,這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名聲大噪的《遺傳厄運》

    當然,它不是一部對大眾友好的電影,尤其對于看電影解壓的觀眾,它鋪墊緩慢,內容壓抑至極,絕不是茶余飯后的消遣。

    但《遺傳厄運》真的是一部難得的佳作。

    電影在影像風格上明顯致敬庫布里克的《閃靈》,尤其是推拉鏡的應用, 敘事風格和主題則類似波蘭斯基的《羅斯瑪麗的嬰兒》。

    全片夾雜著大量的或明或暗的隱喻,名不見經傳的導演阿里·艾斯一出手就有一顆往大師肩膀上踩的野心。

    不同于一般商業恐怖片,電影沒有采用任何一驚一乍的嚇人計量,它的恐怖是滲透式的,前者是短暫的生理刺激,最多起雞皮疙瘩,后者是蔓延的心理折磨,更讓人毛骨悚然。

    當你看著一家人慢慢地被未知的詛咒疏離、撕裂、宰割,所有的一線生機也都通向了煉獄時, 會質疑導演對這個世界有什么愁什么怨,為什么要拍這么一個糟心的故事。。從觀眾的精神傷害層面來講,說它是十年來最恐怖的電影一點也不為過。

    一場葬禮拉開的影片的序幕,死者是女主角安妮的老媽艾倫。臺上,安妮在悼辭中不留情面的稱她媽個固執的人。而臺下,女兒查理正在畫著臺上的安妮,查理眼中的媽媽也一樣的猙獰固執。

    安妮在艾倫的遺物翻到一本招魂書以及一份耐人尋味的信件,信中稱有重要的事沒告訴安妮,強調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之后安妮見到了艾倫骷髏般的鬼影。

    憔悴的安妮來到互助會自嘲的和大家分享,她全家都是精神病,母親人格分裂,父親患有抑郁癥并把自己餓死,哥哥有精神分裂上吊自殺,并在遺書中譴責母親艾倫讓別人進入他的體內。正因為家族男性都橫遭不測,所以安妮生下彼得后堅決不讓艾倫靠近兒子,但出于內疚,在女兒查理出生后,她允許艾倫照顧查理。 對照電影開場不久出現過的一個微縮玩具,場景中艾倫搶著要給查理喂奶,顯然這祖母對孫女有一種病態的執念。

    安妮的獨白是一段長鏡頭,通過拉鏡、定鏡、推進,讓觀眾隨之關注、聆聽再剝離。我們也因此看到艾倫由自嘲、抱怨、無助的三層剝洋蔥式的情緒。回頭來看這一段極其重要,它交代了厄運的輻射背景。

    電影在影像風格上明顯致敬庫布里克的《閃靈》,尤其是推拉鏡的應用敘事風格則類似波蘭斯基的《羅斯瑪麗的嬰兒》。

    兒子彼得在家乖巧,在外泡妞抽大麻,是個的典型叛逆期少年,而被祖母撫養過的女兒查理則是個長相陰郁,性格孤僻的非典型女孩。查理說她小時候像個假小子,這是個很狡猾的包袱。奶奶去世后她做出了一系列詭異的舉動,比如剪下死鴿子的頭,并且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滲人景象。

    安妮從事著制作微縮玩具的藝術工作,忙著趕工的她希望彼得帶著妹妹查理一起去參加派對。結果在派對上,意外發生了,前面種種暗涌的鋪陳在這一段爆裂,整個家庭也至此開始分崩離析。無助的安妮在互助會好友的相助下試圖用通靈來解決問題,但她沒料到這是一條厄運重重的絕望之路。

    電影在高潮之前,并沒有明顯的怪力亂神,厄運在電影里更多是無可名狀的無形之物,借用種種不安的意象,埋伏四周,侵蝕到一幕幕的家庭戲中。

    比如那場飛來橫禍之前的戲份里,查理正在桌前做著奇怪的玩具模型,她嘴里發出突兀的彈舌聲,桌上放著擰斷的鴿子頭。

    緊接著的畫面是安妮用刀在切番茄,兩個畫面銜接出了之后慘劇的意象。

    安妮收到的美術館的催促短信,鏡頭特寫了手機短信和安妮無精打采的表情,同時刺耳的音樂響起。

    如果沒有這條短信,安妮可能未必會讓彼得帶查理去參加pater,這一切并非意外。在party的戲份中,插入了一段安妮制作微縮模型的場景,模型中艾倫的人偶站在安妮臥室門口,異常詭異。

    接著厄運發生。

    畫面長時間聚焦在彼得那張淪陷的臉上,畫外音傳來了安妮撕心裂肺地嚎哭。這一段嚴重讓人心理不適,因為隨著劇情的誘導性的發展,觀眾已經對這家人建立了情感認同,因此這一段,觀眾和角色一樣猝不及防,感受到那撕裂般的痛楚。

    母子倆同樣是奔潰,但一個是特寫,一個在畫外,一個無聲,一個嘶聲,產生了劇烈的悲劇效果。

    由此可見,導演用微妙的布局,影像上細致的排布,營造出了無孔不入的邪惡,在電影中無處不在。微縮模型就是個囂張的邪惡符號,透過安妮制作的模型我們透視到這個家庭的全部情景和動向。

    而過場中真實房屋的場景,也在移軸攝影的處理下被微縮化了,擺明了安妮一家始終處在某種神秘力量的窺伺中。安妮作為模型藝術家的職業也似乎是母親艾倫對這個家庭掌控欲的延續。

    墻上的神秘字符、查理的紅色小木屋、吊詭的綠光、乃至于查理吃的一塊巧克力等種種的元素都是細微的伏筆。

    甚至開場不久后,彼得在客堂上看女生屁股時,背景處的講課內容都別有含義。

    老師講述的是大力神海格力斯的故事,他說:“海格力斯在整幕戲中都完全無視了他面前的各種征兆,他以為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有個女生說:“如果一切都無法避免,那說明角色根本沒有希望,他們就像,可怕的沒有希望的機器中的小卒。”

    機器小卒對應著模型玩偶,加上海格力斯本身就因受到赫拉的詛咒而殺掉了自己的兒子,這看似漫不經心的內容恰恰預示了全片人物的命運。 意外事件后安妮一家陷入到死灰般的隔閡中,相互的逃避和猜疑一場晚餐戲中爆發,母子倆劍拔弩張,安妮抑制已久的情緒徹底爆發,家庭處在瓦解的邊緣。

    電影前半部劇情看似緩慢又絕無閑筆,表面上是一出疑云四起的家庭戲,背地里其實是高能版的死神來了。后半部分,各路靈異鬼怪浮上臺面,安妮找到了讓家人破鏡重圓的手段,跌落谷底的劇情開始往正向發展。

    但此片可不同于《招魂》后半段的正能量爆棚,家人的重新凝聚不過是個美好的假象,你以為劇情到該觸底反彈之時,沒想到谷底之下還有地獄,導演真是個徹底的魔鬼。

    這里要提及一下安妮的丈夫史蒂夫了,這個貌不驚人的角色在片中有著重要的作用。史蒂夫是個模范先生,像很多現實家庭里的父親一樣,無論遇到什么情形,他都用無限的隱忍和包容來化解家庭的沖突。

    他的通情達理是家庭重要的粘合劑,即便在接踵的創痛下,家人冷漠如冰,他都在想方設法的調和與鼓勵著每個人;他的理智也是牽制邪魔的唯一力量,哪怕在安妮證明了通靈是真實的,他依然一波冷水將其潑醒。直到事情愈演愈烈,家族傳男不傳女的厄運降臨到彼得身上時,史蒂夫終于不堪重負。他在汽車里的獨自抽泣,標志著他被擊垮了,他的結局也好似神話中海格勒斯的結局一般。

    安妮這一家都像是無視各種征兆的海格勒斯。 史蒂夫無視了超現實的跡象,比如早前他接到的電話的線索對應著后面的墓園被掘,他發現了女兒奇怪的繪畫,他從來不曾理解安妮心中的埋藏的恐懼; 安妮忽視了現實中兒子彼得內心的痛楚,以至于皮特把媽媽害怕他橫遭不測的恐慌理解為對他的厭惡和排斥;而彼得則忽視自己的妹妹始,在同學面前都把她當做一個怪咖而釀成悲劇。

    比起詛咒下的宿命,家庭內部因無法溝通導致的誤解才更讓人嘆息和深省。

    他們和海格勒斯不同的地方,他們本都有選擇,但他們都選擇了逃避,安妮躲進在查理的小木屋,把慘禍做成不帶感情的客觀藝術作品,甚至尋求靈媒;而彼得選擇封閉自己,他抽著大麻,生活如行尸走肉一般,史蒂夫則選擇了沉默。 那么到底是邪魔入侵摧毀了家庭,還是親情疏離摧毀了家庭,電影到底是家庭內核的恐怖片,還是恐怖內核的家庭片。

    老師的那堂課上的問答給了一個悲觀的答案。

    老師問:“海格勒斯從來就沒有選擇,如果他有選擇,到底是加重還是減輕了悲劇色彩呢?”

    女生回答:“加重,因為如果一切都無法避免,那說明角色根本沒有希望。”

    所以電影真正恐怖之處就是,它在窒息之中給了角色星火般的救贖和選擇,但最終所有的希望都變成全方位無死角的絕望。當然導演追求的可能是雙管齊下,心魔感召外魔,外魔誘惑心魔。但它依然是一出徹頭徹尾的悲劇。

    影片中的拜蒙王信仰

    至于邪教的背影,電影可以引申出大量的解讀和探討,這里不做細究,附體、招魂、殘殺、裸體的活死人,詭譎的笑臉,斷頭里蠕動的驅蟲,都在最后一幕重口爆棚。

    小木屋里的儀式,通過溫暖的色調和貌似圣潔的音樂營造出極度扭曲的莊嚴和虔誠,邪惡和圣潔皂白難分,不寒而栗。

    幾位主演也奉獻了絕佳的表演,無法想象演這個戲要付出多少內傷。童星米莉·夏普洛演出了女兒查理魂不附體的驚悚感。飾演彼得的亞歷克斯·沃爾夫經受住了大特寫長鏡頭的轟炸,展現出了一個被噩夢摧殘的少年的脆弱和絕望。

    最震撼的還是安妮的扮演者托妮·科萊特,她在不同情緒間的轉換真是著了魔的水準。其中一段神似《閃靈》里的謝莉·杜瓦爾,她應該提名奧斯卡。

    《遺傳厄運》是一部情節沉穩但寓意豐盛的電影,它通過緩動的敘事和精致的設置,尤其利用看不見的弦外之音,和看得見的弦外之意。它無視了近20年主流恐怖片的格調,復蘇了老派恐怖片的魅力。

    P.S.:此文首發于“電影爛番茄”

     8 ) 今年最酷的恐怖片,是關于一個惡魔

    他戴著鑲有寶石的王冠,身騎一匹單峰駱駝,行走在茫茫天地間。

    [遺傳厄運]是今年最出色的恐怖片。

    因為,電影前一多半,都在讓你感同身受,家庭就是這么恐怖:

    父親大多時候是隱身的,母親是冷漠又分裂的,她好像是個好媽媽,但又會在夢游中往孩子身上涂滿了燃料待燃。

    雙親與兄妹四口,一家人是貌合神離的,人與人間的微妙距離,是迎合,是冷淡,是狂躁,是漠不關心,又是相互試探。

    更何況,在這家人身后,還有一個從未出場又無處不在的老太太,她是女兒口中愛恨交織的人,也是引魔鬼入門的人。

    ?[遺傳厄運],一家人召喚死去的女兒,卻渾然不知召喚來的是惡魔

    將孫子的身體獻祭給惡魔之王,那個叫派蒙神的魔王隱忍數年,終于在電影結尾入主這個身體和家庭。

    這個家,所謂的家,也就真的分崩離析了。

    ?[遺傳厄運]最后的儀式

    電影前半段,讓你以為這是一部家庭恐怖片;到了后半小時,畫風一轉,其實,這是一部可以類比[驅魔人]、[羅斯瑪麗的嬰兒]的惡魔片。

    這里,深陷惡魔套路,無處自救的家庭,讓人嘆息,但也讓人對西方文化里的惡魔(Demon)概念多了一丟想要探究的好奇心。

    傳說,《圣經》中古猶太王國偉大的賢王所羅門,不僅有著超人的智慧和治國功業,而且還是一名優秀的惡魔召喚師。

    他把自己召喚的咒文都寫下來,稱作《所羅門之鑰》;然后又用里面的咒文召喚了72名大惡魔來簽訂契約、為己所用。

    結果,后來巴比倫入侵,不小心將封印惡魔的瓶子打開,72魔神才來到世間。

    被稱為“所羅門之英靈”的這72名惡魔,有著一個更為著名的名字:所羅門王72柱魔神

    位列首位的“蒼蠅王”巴爾(Baal)、三頭惡魔阿加雷斯(Agares)、能望見過去未來的魔神瓦沙克(Vassago)、馬身惡魔薩米基納(Samigina)...

    當然,還有在[遺傳厄運]中現身,72柱魔神中排名第9位的「女臉男身」惡魔派蒙(Paimon)

    ?惡魔派蒙(Paimon)形象

    1825年,法國神秘學家在一部魔鬼作品集《Dictionnaire Infernal》里,描繪了各種各樣的惡魔形象。

    其中就有派蒙,他戴著鑲有寶石的王冠,身騎一匹單峰駱駝,行走在茫茫天地間。

    其實,他也是掌管藝術靈感的惡魔,在科學、藝術、秘法等方面都造詣極深,而且能把這些知識在一瞬間授予人類。

    [遺傳厄運]里,可以看到奉拜派蒙神的這家人藝術修養都很高,老祖母織的地毯、母親做的玩具屋展品、小女兒的繪畫...等等,都成了一種暗示。

    ?[遺傳厄運]里,母親做的玩具屋

    派蒙的名字來自公元兩千多年前,古老的美索不達米亞語種,含義是“滴答”、“叮咚”的聲音,就像是片子中小女孩一直在發出的彈舌音。

    但在古早時,他也曾是美索不達米亞神話里中東的一位神。

    在72柱魔神中,其實派蒙神的名氣不大,要數最具名氣的,還是排名首位的巴爾。

    在安東尼·霍普金斯出演驅魔神父的電影[儀式]中,附身的惡魔便是大名鼎鼎的巴爾。

    ?[儀式]中,巴爾附身

    巴爾是傳說中統帥地獄惡靈66軍團的地獄之王,相傳相貌丑陋,聲音沙啞,而且常以貓、青蛙、人形或是三者混合出現。

    巴爾在猶太教的記載中,被描述為給人帶來疾病和災害的蒼蠅王(Lord of the Flies),他的名字,變成了惡魔別西卜(Beelzebub)。

    但其實,他的形象源于公元前1300年古國腓尼基的豐饒之神,他是“巴爾王子”,是掌管太陽、雷雨和豐收的支配者。

    在《圣經》里一寫,他反而成了能夠和撒旦本人匹敵的地獄之王和大魔神。

    可見,72柱魔神形象大多都有原型,而且由異教神成惡魔的這一轉變,都少不了《圣經》的大筆書寫。

    除了巴爾,[儀式]里現身的,還有排名第4位的馬身惡魔薩米基納,他精通回魂、降靈術,當召喚者希望他以人形顯身時,他也會變成人形。

    ?[儀式]里的馬身惡魔薩米基納

    還有在[招魂2]中出現的、嚇癱一眾人馬的修女,其原型是排名62位的惡魔華劣克(Valac);

    永井豪的《惡魔人》,其中和主角不動明合體的反派惡魔,則是排名第7位的魔神阿蒙(Amon)。

    ?[招魂2]中修女是惡魔華劣克

    可以說,恐怖片中出現的大部分惡魔形象,都能回歸到72柱魔神中來找原型。

    不過,雖說是所羅門王72柱魔神,其實這一惡魔體系跟所羅門王沒半點關系,它出自一本17世紀的惡魔學著作《所羅門之鑰》(Lemegeton)。

    是當時那些研究占星術、煉金術及卡巴拉的民間神秘學愛好者,假托所羅門王之名,創立了這一體系。

    1566年1月,一個名叫妮可的16歲女孩被帶到了法國拉恩大教堂。

    “邪惡的靈魂,神的死敵,抬頭看這神圣的十字架,奉主及救世主耶穌基督之名,我命令你,離開這可憐人的身體,永不復返。”

    配合著圣水、十字架和圣餅,驅魔牧師們口念禱文,為女孩完成了一場驅魔儀式。

    在此之前,女孩已經連續數周舉止怪異、嚴重抽搐,嘴里還說著無人能懂的語言。

    這是一場著名的、被官方教廷記錄在案的驅魔儀式,有超過上萬的民眾觀看了驅魔,而它的主角,就是惡魔別西卜,也就是72柱魔神之首巴爾。

    1949年,《華盛頓郵報》頭版上一個14歲附魔男孩被神父拯救的故事引起了轟動。

    ?49年,一場轟動的驅魔真事,也是[驅魔人]的原型

    小男孩名叫約翰·霍夫曼,在姑媽死后出現了類似附魔的癥狀,于是,請來了地區主教,進行了一場長達一個月的驅魔拉鋸戰。

    《華盛頓郵報》對驅魔過程進行了詳細報道,引起了人們對這一事件的廣泛興趣和討論。

    當時,還在上大學的著名作家威廉·彼得·布拉蒂,在20年過后,以此為藍本,寫下了一本偉大的驅魔題材小說。

    這就是后來改編成電影也照樣引起轟動的[驅魔人],70年代最成功的恐怖片,可能沒有之一。

    ?[驅魔人],驅魔時場景

    也是從這時,一種現代性的驅魔概念開始深入人心。

    在《圣經》中,本就有詳細記錄耶穌基督在人世間30余年中多次驅魔治病的經歷。

    比如《馬可福音》第5章開篇說,耶穌在行過加拉大地區時候,發現了被惡魔附身的民眾。

    耶穌問其名后,用神力將其趕到了豬群的身上,才解救了百姓,后來,耶穌的門徒們也在授權下驅過魔。

    ?耶穌為民眾驅魔治病

    在基督教的觀念里,靈界是真實存在的,既然有上帝存在,那就有惡魔。

    而人這種由神賦予自由意志的造物,常常偏離神的道路,而墮入撒旦引導的邪惡道路。

    于是,這時候,基督徒就被賦予了一項驅魔醫人、引人走上正道的責任。

    從過去到而今超過500多年,梵蒂岡天主教教廷每年都要進行上千起驅魔儀式,為那些身體與靈魂都被占領的人而戰。

    驅魔,也從以前兼有宗教儀式到而今越來越職業化,06年,梵蒂岡甚至舉辦了一屆驅魔培訓班。

    這也成了電影[心中的惡魔]劇本的靈感來源。

    ?[心中的惡魔]和[儀式]都有關于驅魔培訓課程的內容

    即便目前科學界對驅魔儀式仍嗤之以鼻,頗有微詞,但梵蒂岡仍然低調地承認和保留著驅魔儀式。

    教宗方濟各也曾在彌撒中說:這個世代還有許多其他世代,都認為惡魔是個神話,是個捏造人物,是邪惡的體現,但惡魔真的存在,我們必須對抗它。

    [儀式]里,作為初接觸驅魔課程的神學院學生,男主即便第一次親眼得見女孩在十字架面前的詭異動作和怒吼,他也相信那是個可憐的病人。

    的確,被附身者的表現和動作,其實常常和精神分析角度的多重人格、精神分裂、或是癔癥很相像。

    就像[心中的惡魔]里,那個被惡魔附身的女人,如果被精神分析師診斷,結果就是體內有七重人格。

    當然,也有精神分析師從惡魔附身的角度做過治療的嘗試。

    美國探索頻道的一套紀錄片中提到過一個案例:

    一個名叫山德森的醫生,在將一個多重人格患者催眠后,喚醒了他的另外一個人格,在友善聊過后,得知那是一個靈體。

    山德森醫生用心理治療的方法,最終將其驅離了人體,然后患者的癥狀也就好了。

    事實上,現在很多教會的驅魔師也不愿意直接給人驅魔,他們常常會鼓勵人們先去看精神科醫生。

    如果醫生解決不了,才是他們出手的時候了。

    ?一生驅魔無數的安莫斯神父,會鼓勵人們先去看醫生,確認真的被惡魔附身再接受驅魔

    總的來說,西方文化里的惡魔概念跟他們的基督教信仰總是密切相連的。

    就像惡魔的72柱魔神體系里,巴爾、派蒙等等很多惡魔的文化來源,都是其他文化的異教神。

    他們由神轉為惡魔的過程,伴隨的是基督教統治西方文明的過程。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惡魔存在、能不能招魂喚醒惡魔、驅魔是否真的有用,我相信,每個人也會有每個人的答案。

    -

    作者/卷卷毛

    文章首發于微信公眾號「破詞兒」

     短評

    嚇到后半程一直指縫觀看,很少有這么讓我感到恐怖的電影了。推薦~

    4分鐘前
    • 廿拾亓
    • 推薦

    誰燒這本畫冊誰就死,我太怕死了,所以你燒。

    9分鐘前
    • EvilGoblin
    • 還行

    9.3分的恐怖片…這應該是恐怖片之冠了吧?活久見…

    13分鐘前
    • LockSherk
    • 力薦

    。。。。預告片就是個虛假廣告。。。一點都不恐怖。。。

    16分鐘前
    • 中山三路
    • 較差

    這推進的鏡頭,讓我毛骨悚然,人為什么要這樣,越是害怕,越想看!崩潰!

    20分鐘前
    • 呆萌小七
    • 推薦

    作為恐怖片,它拍的非常文藝且有范兒,有很多高級的地方,故事在類型的框架內,骨子卻做著反類型的事情,用美式family的親情去講一個邪教泯滅人性的故事,是反人性和反美式主流價值觀的,外婆用死亡下了一盤很大的棋,更狠更邪性的是,它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真的。感覺上跟這幾天剛看的《升級》處理故事的方向很像,不過這一部更上一層樓,好的恐怖片不應該只是感官上的刺激,而是主創們對處理故事的品位和能力。

    25分鐘前
    • 褻瀆電影
    • 推薦

    哥哥的孔雀舞跳的婀娜多姿,羅曼·波蘭斯基爸全程醬油,第六感媽皮的可愛,爬行妹最嚇人…雖不開燈但贊光線充足,看過的最明媚恐怖片。“我們的犧牲和回報相比不值一提”

    26分鐘前
    • 影志
    • 推薦

    很邪,雞皮疙瘩掉一地,真的能感受到一個家庭是如何被悲劇陰影與靈異力量的雙重逼迫下逐步走向絕望與崩潰。影片所傳達出來的恐懼感其實非常奏效,關鍵要看觀眾能否投入到這種視聽氛圍和角色情緒上,這比起單純的驚嚇要高明得多。導演對家庭關系的“惡意”,由前作短片的倫理崩壞,到了這部便成了宿命式的血緣詛咒。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家庭”對我而言永遠是部恐怖片。

    28分鐘前
    • LeungChanXXX
    • 力薦

    男主誤入拜屌教,不知該哭還是笑… ?? 鋪墊了好多以為是各種線索結果也都不了了之,不知道為什么。音樂不錯,但這個故事是否拍成短片就可以了

    33分鐘前
    • 米粒
    • 還行

    邪教教宗找宿主也是要性別歧視的;原來短評的后半段,主要想吐槽兒子跟爹媽長得不像,但涉嫌種族歧視,遂刪掉

    38分鐘前
    • 影呆
    • 還行

    名不副實。昏昏欲睡。

    42分鐘前
    • Yolo
    • 還行

    該片應該會垂名青史

    45分鐘前
    • 力薦

    虛高了!就是一個鬼畜片呀??承認媽媽演技很好 很神經質 劇情推演也很出色 如果沒有結局 我真的會覺得這片子精彩 然而結局一出來 我們整個廳發出了嘲笑的聲音??裸男裸女xie教趴 被惡心到了 爸爸全片最慘 心疼一秒//發現危險苗頭的時候 請開燈 請call police

    48分鐘前
    • 車站
    • 還行

    等等,這部電影不應該叫奇跡女孩嗎.......

    51分鐘前
    • 威廉。
    • 力薦

    邪的可以,Ann Dowd不愧“美國容嬤嬤”。像這樣單純展現邪惡,只為制造恐怖而沒有任何隱喻野心的恐怖片現在實在是太少見了

    54分鐘前
    • 舌在足矣
    • 推薦

    陽光下的恐怖事件。沒有預想的恐怖,但是,整體用心鋪墊的狀態還是很不錯的。

    59分鐘前
    • 桃桃林林
    • 推薦

    這片最可惜的是:恐怖片的套路真的是用一個少一個

    1小時前
    • 左耳的幸福
    • 還行

    必定名留青史的恐怖影片!!!

    1小時前
    • 特斯拉與哥斯拉
    • 力薦

    受“閃靈”全方位的影響,不靠一驚一乍來嚇人的恐怖片。用了整整1個小時做鋪墊,后1個小時抽絲剝繭。邪靈、詛咒、招魂、巫術...各種元素玩得嗨,男主真不知該說他是狗屎運還是慘2333333

    1小時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推薦

    看完以后同行女生說:很有教育意義的影片,不要隨便把頭伸出窗外,否則就會變成男人

    1小時前
    • Alcoholly
    • 還行
    加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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