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紜世事中的純凈世界
1991年,前蘇聯內部正面臨巨變,局勢動蕩不安。8月19日下午,葉利欽和他來自各界名流的盟友登上被坦克包圍的議會大廈,在陽臺上相繼發表演講,他們慷慨陳詞,鼓舞聚集在廣場上的數萬名支持者。當流亡近二十年的大提琴演奏家羅斯特羅波維奇出現在人們面前,喧囂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期待這位為偉大的音樂家精彩的講演。羅斯特羅波維奇只是緩緩地舉起雙臂,簡單的說了一句“我愛你們”,人群立時歡聲雷動。這歡呼在這一刻不是因為什么政治目的或是什么其它的個人原因,人們懷著對音樂的深深熱愛,用如潮涌般的歡呼把大提琴家淹沒,而他在這聲音中成了一種光芒,一種無形的凈化力量。
音樂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精神對于人們的影響。澳大利亞鋼琴家大衛?赫夫高特,為了拉赫馬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而陷入瘋狂的異世界,他因為永遠仰望著不可能攀登的巔峰而精神崩潰,被才能所限而瘋癲半生。李斯特評論貝多芬的時候曾經說過,“在美的領域里,唯有天才才是權威,沒有二重性”。大衛就是那種只能匍匐在天才腳下的人,觸不到美的極致。但是,以大衛的故事為原型拍攝的電影“閃亮的風采” (Shine)卻仍舊感動了無數觀眾。他也曾來到中國演出,人們爭相去欣賞他并算不上精彩的演奏。大衛?赫夫高特賦予了音樂在其藝術造詣以外的含義,即音樂如何摧毀一個靈魂之后再給予他滿懷深情的救贖。他的一生正如加繆的那句話,“沒有對生活的絕望便不會有對生活的摯愛”,只是要將句子中的生活改成音樂,因為他把生命都奉獻給音樂,讓情緒跟著音樂符號的變化而變調起伏,這就是他的日升和日落。當他再次恢復正常可以登臺演出時,人們看到的不是更加精湛的琴技,而是一顆為音樂而篤篤跳動的心。
意大利小提琴家朱塞佩?塔爾蒂尼生性頑劣,生活放蕩不羈,同時他也極富天才,十七歲時就已經是意大利最好的小提琴家。這樣的脾性早晚會給他惹來災禍,果然在塔爾蒂尼十八歲的時候,他因為和紅衣主教的侄女秘密結婚而遭到通緝,躲進阿西西修道院避難。在這與世隔絕的五年中,他修身養性,投入到作曲和聲樂的學習中,在1714年寫下震驚世界的小提琴奏鳴曲“魔鬼的顫音”(Devil's Trill)。故事相傳塔爾蒂尼在那晚夢見了一個奇怪的老人,在陰暗中佝僂著身軀獻上諂媚的笑容,訴說自己愿意滿足塔爾蒂尼的一切要求。塔爾蒂尼自信滿滿的把自己的小提琴交給他,要試試這個夸下海口的人能拉出何等美妙的樂曲。結果塔爾蒂尼聽到了世間絕無僅有的樂曲,每一次琴弦的顫動都勾勒出一片人間仙境,地獄美景,由于塔爾蒂尼極力想要記住這巧奪天工的樂曲突然驚醒,也因此逃脫了魔鬼的魔爪。雖然他一直報怨自己無法重現那美妙的音樂,但是“魔鬼的顫音”依舊扣人心弦,小提琴的嗚咽如同水滴穿透玻璃般讓人們的耳朵在天堂里徜徉,心臟卻在這愉悅中難以承受擠壓到近乎化為灰燼。自此,塔爾蒂尼仿佛變了一個人,人們說他就像是被音樂馴服了,被音符洗滌了靈魂,把全部身心都放在音樂創作和研究中。
“我心遺忘的節奏”中的湯姆?塞爾是一個身陷暴力生活的青年,每天的工作就是到處幫父親收房租,揮舞拳頭,舔舐著唇邊的血漬。而實際上他連父親產業中閑置的一棟房子都保不住,眼睜睜的看著房子被流浪漢霸占。一次和音樂經理人的偶然邂逅讓他重拾對彈鋼琴的熱情,也給了他封閉的生活一個全新的選擇。湯姆對音樂沒有類型的偏見和夸夸其談的見解,他只是單純的沉醉在音樂的世界中,尋找遺失的自己。
在這喧囂塵世,音樂為迷失的人們指引了一條路,只要全心投入,總會找到內心中的家園。
*迷失的青春
堅紐斯(Janus)是羅馬神話中的兩面神,能瞻前顧后,看到過去和未來。可是,人很多時候,并不是簡單的具有兩面性,即善良和邪惡,更多的是面臨不同的環境會做出迥異的選擇。
雖然湯姆已經步入社會,但是在內心中,他還未走出迷茫的青春時代,縱然不適應現狀卻不知道如何改變生活,更沒有什么前進的目標。導演通過一次次讓他投入到舞池的迷幻樂中,展示他的青澀和迷茫,他于歡鬧的人群中在吧臺上敲打桌面,有些沉迷其中,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可以通過彈琴獲得快樂。他有時候甚至無法分清自己是思念手把手教自己彈琴的母親,還是單純的因為敲響這簡單的黑白鍵而興奮不已。
湯姆并不像好萊塢電影中慣常塑造的青春人物,性格分裂或者生活在矛盾掙扎中,他只是在不確定的生活中摸索到底哪個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未來。他暴戾的性格即使是在彈琴的時候也會不時顯現出來,常常因為一點錯誤就會煩躁得暴跳如雷,遇到困難便自暴自棄,向鼓勵他的音樂老師大吼大叫。他這樣的年紀也難免浮躁,急于求成,在電視中看到鋼琴大師霍洛維茨的彈琴手法便要裝模作樣的模仿他的姿勢,完全不想是否適合自己。他孩子氣和好勝的一面也在和鋼琴老師茂琳的相處中顯露出來,課余休息的時候他會教茂琳法語,以求心理和尊嚴上的平衡,在被茂琳否定的時候,他每次都是憤憤不平,要不是反抗要不就是癟著嘴直接讓茂琳來彈,一副不信她會彈得更好的樣子。
和很多人一樣,湯姆也會對世界產生一種異樣的恐懼,他對此的做法是封閉自己。導演運用了巧妙的方式來演繹這一點:每當湯姆陷入思考和感到迷茫,他都會戴上耳機。觀眾只是可以隱約聽到湯姆耳邊震耳欲聾的電子樂和他從不傾訴的內心。他借此讓自己與世隔絕,也拉開自己和父親之間的一條橫溝。
對于他這樣自幼喪母的孩子來說,和父親的關系也是成長艱難的一個結癥。從一開始,電影就通過喋喋不休的朋友告知大家,有一天我們會發現和父親顛倒了位置,不再是我們嗷嗷待哺,需要照顧,而是他逐漸變得癡呆,臥床不起,需要人安慰、傾聽,渴望溫暖。湯姆和父親的矛盾很多來自他們缺乏溝通的結果,比如父親不打任何招呼就帶來一個女人說要娶她為妻讓兒子接受,湯姆又是毫不給面子的當場侮辱那個女人;父親不顧湯姆的要求執意讓他去討債,繼承自己的家業,湯姆的反抗表現就是摔東西,兩人每次都鬧到不歡而散。他關心父親卻不知道如何表達,直到最后父親死于俄羅斯富商的一次報復行動中,他失去了補救挽回的機會。
這便是青春,蛻變和成長均需要代價,只是我們誰也不知道這個代價是多大,是一次噩夢后的豁然開朗還是一次痛失親人的錐心噬骨。
由于湯姆母親的早逝,女性的關愛在他的生命中一直呈現一種缺失狀態。母親是隱藏在他感情回憶中最美好的部分,所以他會對女性產生一種對幻像般隱匿的迷戀,就像他對好友法普利斯的妻子阿萊恩的感情,帶著一種壓抑情感下甜蜜的瘋狂。但這樣的感情終究只是欲望的滿足,對于他這樣情感饑渴的人只能是飲鴆止渴。來自中國的鋼琴老師茂琳則在很大程度上完滿了女性的形象,既是良師也是益友,她和湯姆在相互爭執中獲得平等和尊重,雖然語言不通,但是音樂成為了聯結他們情感的紅線。
在試演失敗后,湯姆走出昏暗的演奏大廳,迎著撲面而來的陽光,再次戴上耳機,和青春揮別。雖然最后他還是無法坐在音樂廳的燈光下為觀眾演奏,但是他知道到哪里去尋找這個聲音。
兩年后,湯姆再次遇見了當年殺害父親的兇手,他把對方打翻在地卻終究沒有下手,他已經擁有了愛情和音樂,不用再迷失在憤怒和仇恨中了。當他滿臉紅腫的坐在音樂廳的觀眾席中時,雙眼閃亮如明燈,燃燒著不息的光芒,滿懷憧憬地望向了未來。
*無法遺忘的節奏
對于如何演奏才算得上好,卡爾?菲利浦?艾曼紐埃爾?巴赫說過,“音樂家要感動別人,首先得自己深受感動。他自己具有這種情感,才能喚起聽眾的感情。因為只有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來,才會激發觀眾的情緒。”
湯姆將青春體驗和自我認知不斷融入音樂,最后演繹出一曲入耳難忘的華彩樂章,雖不夠完美,時常出錯,但是飽含激情,動人心弦。
導演雅克?歐迪亞(Jacques Audiard)繼2001年的“唇語驚魂”(Read My Lips)后又為法國影壇奉獻了一部佳作,一舉囊括了2006年凱撒獎八項大獎。導演從小就生活在電影圈內,父親是著名編劇和導演,叔叔也是有名的制片人,他總是笑著回憶自己的童年是在各種名流的聚會中度過的,他總能見到那些大明星。不過直到他長大之后才萌發了拍電影的念頭,在完成幾部比較成功的作品后,雅克?歐迪亞發現,“劇本寫得完美,反而拍時顯得沉重,想做一部中途可以更換情節的作品”,于是就有了“我心遺忘的節奏”。之所以翻拍一部沒有名氣的美國上世紀七十年代作品,完全是因為那是屬于導演童年美好的記憶,擠在電影院看那些老套的黑幫片也能高興很久。
男主角羅曼?杜利斯出演湯姆這個角色的時候雖然已經三十歲了,但是按導演的話來說他處在一個變革期,能完美演繹這個迷茫中的青年。事實上他也用實際表現,敲響了樂譜上最閃亮的那個音符。
電影的音樂也是影片節奏的精華所在,具有法國和希臘血統的配樂大師亞歷山大?佩雷普希特(Alexandre Desplat)將莫扎特、德彪西、巴赫的古典音樂和現代電子流行音樂很好的融合,塑造了湯姆?塞爾躍動的青春。
轉載請注明作者:九尾黑貓
http://www.mtime.com/my/LadyInSatin/blog/531225/
3.5。要加薪的鋼琴手主攻殺人。本片男主角本為房產公司的打手,十年前的音樂夢想忽而被提起,便偶爾會搖擺不定,左手打打殺殺,右手輕撫琴鍵,逐漸地仇恨不再那么刻骨,仿佛一切都可被音樂消磨感化。男主角28歲時想起錯過十年的夢想拼搏,我即將28歲,等待著。
我最中意的是這部電影的名字,不論那種翻譯都完全忠于原語。可惜電影本身的情節并不連貫,虎頭蛇尾了。
一流電影,在雅克·歐迪亞作品里,我覺的僅次于《預言者》。法語片名看不懂,但相比中文名,英文The Beat That My Heart Skipped,顯然更優雅、準確、來勁,求翻譯神兒,給翻個真正能擊中要害就像目睹漿果從枝頭滾落的完美中譯名……
看到試奏那段幾近落淚,大概只有失敗才會令他如釋重負。雅克·歐迪亞總是在拍窘迫的人,時而憤怒時而驚慌,與世界格格不入,又無暇怨艾,唯有雜草般用力去活。男主角居然是新女友中的異裝癖,看完發現整個嚇到,對流浪的迪潘更多期待。
主線不明晰,初看之下以為是被世俗所困的男主角通過演奏尋找自我的故事,后來發現那些不明就里的細節居然是另一條犯罪線。結局又讓這個故事變成命運悲劇了。如果不是羅曼?杜里斯根本堅持不下去,手持攝影總讓我忍不住出戲,既然女主說越南話就不要介紹她是北京人了好吧!片子不如名字好。
看到最后才明白“被遺忘的節奏”不止一種指涉,夾雜在暴力與柔軟間的生存,卻能投射出些許浪漫之光。
被強迫著以快速度向前奔進后,自然產生一份對節奏感的依賴,不明就里之人往往將其視為生活饋贈,深究下去實為心理慣性(惰性),反之亦然——歐迪亞用兩次“遺忘”完成切換,以傳者身份揭露生活之“圓滑”,也以受者分生人格對應多種生存可能(卻風波難平),進而凸顯片名內涵。半部佳片,男主可口。
豬豬翻譯的什么鬼字幕,后面父親是怎樣被殺的沒看懂。有消瘦帥哥跟鋼琴,看不懂也要打個4星
不管是情節設置還是表演都充滿衝突拉鋸和張力。Romain Duris看到父親血肉模糊的屍體後,悲傷顫抖,咬著手指抑制嘔吐的衝動,那段演得太好。
雅克·歐迪亞成名作,獲柏林最佳配樂銀熊獎。1.羅曼·杜里斯將如同大男孩般天真、急躁、易怒又極富魅力的男主人公演繹得無懈可擊,身為無情冷酷混混打手(歐迪亞對犯罪與黑幫題材的癡迷也表露無遺)的他卻漸次發掘出了塵封已久的音樂熱情和鋼琴天賦,于是,乖張暴戾與溫柔典雅、耳機中的激狂電子樂與指尖下的寧謐古典樂便如此古怪而動人地疊加、雜糅在一起。2.與男主的矛盾掙扎相契合的是,影片既以手持攝影、特寫虛焦等視覺手法盡可能貼近人物,又通過對自白/旁白、閃回、幻夢等敘事方式的拒斥與主角保持了心理距離。3.對移民/難民與跨文化交流(亦是歐迪亞鐘愛的母題)也頗具雙重性:(男主)難以與非裔底層人共情,殘暴地驅逐與毆打他們,卻至終能夠跨越語言的隔閡,同讀過北京音樂學院的越南女音樂人琴瑟和鳴。4.結尾大妙,令人驚異。(8.5/10)
對這個電影,說不上是特別喜歡,但還是覺得值得一看。Romain Duri 演得很好,也很帥,有點頹的帥。還有出場不多的越南女子,看著也舒服。不過最重要的是音樂,音樂是整個電影的靈魂。
被優美的名字吸引
Audiard的創作思路總是會偏離觀眾最初認為的主線,多部作品的積累使這種特性變成一種,獨立于電影水準之外的,獨特的魅力。充分滿足我的好奇心
感觸沒有想象的那么深,說是和中國女孩的戀情,結果根本就沒有什么表現,兩年后自動就在一起了,主要還是探討親子關系與家庭的影響吧。男主角表演不錯,很細膩。
還是關于救贖的命題,與處女作一樣,聲音的運用很有特點;但細節太繁復就成了冗余,甚至影響了流暢度,分著看了好幾次才看完,歐迪亞的片子總是有這個問題。
榮獲2005柏林影展最佳配樂;2006年法國凱撒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劇本、最佳攝影、最佳剪接、最佳電影配樂、最佳男配角(Niels Arestrup)、最佳新進女演員(Linh-Dan Pham)八項大獎。
2007-01-02 Romain Duris
啊這個片都下了八個凱撒獎……查了查是個翻拍(美國原版:https://movie.douban.com/subject/1300480/)。羅曼·杜里斯扮演的小混混/鋼琴師的氣質跟[預言家]里塔哈·拉希姆的主角感覺很像,帶一點神經質、執著且不安于現狀。雖說影片的故事比較水不過拍得還是很凌厲的,歐迪亞的視聽太有效率了。
終于看了心儀已久的電影.因為太喜歡,如釋重負.看這部電影就如同電影中男主角跟鋼琴教師對話一般,對這沒有任何英文或中文的翻譯,聽著壓抑的法語,而不至于阻礙交流.而片名的詩意和悲傷也足夠吸引我.似乎不是沉浸在劇情而是陶醉在自我的想象和滿足中,以及一次次的幻境和美化,到達了理想的程度.男主角的血腥和鋼琴的音符,無比刺激著我.這是我所認為的一種不可企及的完美,從而開始嫉妒他.
對于經常看法國片的人來說,Romain Duris不是個陌生的面孔,這部電影里其表現像是有躁動癥一樣,讓人很難有同理心,也可能是角色的定位所致,不斷翻涌心頭的鋼琴夢和打打殺殺的地下生活交織上演,還穿插了很多過場人物,劇情有一絲混亂,讓人很難入戲。反倒是梅拉妮羅蘭的出場十分驚艷,不愧是我喜歡的法國女神,泳裝的身材實在是奪人心魄,鋼琴女教師是個中國人,但是片中為什么要用越南語交流?導演是不是對亞洲人有什么誤解?兇殺和復仇的情節感覺完全沒有必要,如果結尾男主能演奏一曲就能撐起主題了,另外這個ost也沒覺得多好聽啊,怎么就最佳配樂了?每次配樂剛一響起就戛然而止,也是讓人無語。